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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三小姐嫁了人,她又是公主的外孙女,孔家仰仗她的地方还多着,只怕上上下下都不敢得罪。如今主母都倒了,若是自己再不识趣去掺和,一则得不到好处,二则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这事不太好办。”赵荣家陪着笑脸,哄玉娇道:“咱们得仔细想一想,别让人抓住把柄了。”
玉娇不耐烦道:“那你可要快一点!”
这一等,就好些天不见赵荣家的影踪。
玉娇等得直上火,正打算叫人去找赵荣家的,孔家又出了一件不小的事,——暖衾姑娘病了,并且是有关肚里胎儿的。
孔仲庭虽然不太在乎一个通房,但难得暖衾漂亮温柔、善解人意,再者她肚子的肉是自己的种,立马让人请大夫诊脉——
结果却是叫众人大吃了……,好几斤!
暖衾的胎像不是太好,经过大夫诊脉后断定,乃因为孕前服用药物所致,估摸是一类伤元气的东西。如果吃多了便很难怀上胎,甚至有可能终身不孕。
这一来,把另外几位姨娘、通房也吓住了。
大夫挨个的诊了脉,说是体内都含有轻微的这种药素,应该是长期服食的结果,才会慢慢沉淀至此。
此话一出,孔家二房立即炸了锅!
几位通房纷纷哭诉,说是每每老爷去过以后,阮氏都要端一碗避子汤,——这倒也不算大事,大户人家常常这样,用以控制小妾们能否怀孕。比如主母刚进门,或者是嫡出的少爷没长大,为了避免一些家庭矛盾,常常都会如此行事。
可是照如今看来,那明着是暂时避孕药的汤很有问题,结果姨娘、通房们喝了,才会都没有怀孕。
紧接着,潘姨娘也加入了进来。
哭的昏天暗地的,怀疑自己之所以两次小产,就是因为避子汤的问题,甚至还伤了本元,以至于落得个终生不孕的下场。
“你们几个贱婢信口雌黄!”阮氏最近连连遭到打击,又失去了所有的银子,早就不复平日冷静,颤声道:“你们……、你们居然串通一气,污蔑主母!”——
心里清楚,这件事比拿了姚家银子性质更坏。
“老爷……”暖衾挺着肚子,泪水连连的哽咽哭诉道:“婢妾们的卖身契都在太太手里,岂敢胡乱攀诬太太?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可一定要为婢妾们做主啊!”
潘姨娘虽说已经做了在家居士,但能不能静心念佛,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且她的卖身契不在阮氏手里,如今也不算孔仲庭的人了,眼见阮氏已是大厦将倾,岂能不赶着上去踩一脚?
“老爷啊……”潘姨娘声泪俱下,演技丝毫不比暖衾逊色,再者她被阮氏害得小产过也是事实,泪流满面问道:“难不成我们这些人都疯了,一个个都不想怀孕?还商量好了去喝药?”怨毒的看向阮氏,“太太你说,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阮氏当然不会承认,强撑道:“你们自己吃错东西,无凭无据便都赖我?”她已经被逼到绝地,索性来个死不认账,“自个儿没有生儿子的命,就不要怨别人!”
可是这种事还需要凭证吗?正如潘姨娘所说,那个做通房妾室的不想生儿子?又怎么齐刷刷的都脑子短路,一起喝了同一种药?只不过搁在从前,没人敢凑在一起大闹罢了。
“不用证据了。”孔仲庭早先对阮氏失望透顶,现在可以说是绝望,心里更是怨恨已极,只觉这一切都是继妻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