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老道长因为这些朝堂之上的琐碎事,而被闹得头疼不已。
那么对老道长来说。
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
那就是让问题不存在。
只要朝廷停办整饬吏治,问题自然就能迎刃而解,那些会在皇帝耳边聒噪的官员们,也会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严嵩却罕见的对大孙子的见解摇起了头。
在严绍庭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下。
严嵩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若是将徐华亭只想的这般简单,那你就还是太年轻了。”
严绍庭侧目看了眼徐渭,而后拱手颔首。
严嵩随意的摆摆手,继续笑着道:“搅动吏治一事,恐怕也不过是他真正目的下顺带手的事情。至于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他想做什么?”
严绍庭顺口而出,面带好奇。
严嵩却又摇了摇头:“你爷爷可不是他徐华亭肚子里的蛔虫,如何能知晓他想做什么?”
罕见的。
老严头竟然也会开起玩笑来。
不过很快。
严嵩便收敛笑声:“只不过想来也要不了多久,这个徐华亭就会对最近做的事情上疏奏明陛下,到时候也就能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了。”
严绍庭想了想也就没再多言。
毕竟按照规矩来说,他徐华亭现在给朝廷弄出这么多事情,必然是要上一道奏疏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目的。
朝廷不是菜市口。
可以由着谁就真的这么胡乱的来。
哪怕是如今首辅半隐退情况下的帝国次辅,也不能无视明面上的规矩。
见老严头已经有了些困意。
严绍庭便搀扶着老头子到了窗下的软榻上,而后才蹑手蹑脚的带着徐渭退出书房。
出了书房。
严绍庭抬头看向清朗的天空。
“南边可能出了点问题。”
徐渭目光一紧:“南边?”
严绍庭点点头:“之前和海瑞借**涉苏松两府之事去顺天府衙的时候,张居正也不知从何处知道的,竟问了如今东南海外海盗袭击未被水师战船庇护、未悬对外商号旗帜的商船一事。”
徐渭顿时双眼一震。
只不过很快,他便面露笑容。
“这件事情如何都扯不到宾客身上,海盗虽然是贼却不是傻子,如何敢去劫掠被朝廷水师战船护卫的商船队?”
严绍庭背起双手缓缓迈出脚步,侧目看了徐渭一眼。
徐渭轻步跟上,低声道:“张居正自小便有神童之名,在这些事情上敏锐一些也是正常,不过想来宾客当时就已经打消了他这个猜忌。”
严绍庭却是摇头道:“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划清界限,我们再也不能出手,更不能与之联系。”
徐渭点点头:“那就从藏下去的人里面选一个出来?”
对于徐渭的询问,严绍庭没有立马给出回答。
两人相对无声,默默的走出老严头的院子。
穿梭在严府一座座院落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