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瞪眼。
“再摇!”
“为夫可要与你再战三百回合了!”
这话一出。
陆文燕立马双眼瞪大,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里带着惊慌的连连摇头。
严绍庭这才缓缓说道:“虽然这一次是当众夸了徐阶这个老狗一次,但谁都知道那篇文章是咱们昌平报发出去的。”
“国朝胥吏二百年,早已根深蒂固。”
“虽然这些人也和地方上的士绅豪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不少人就是出身地方士绅豪族。”
“可我中原之地……”
“当官的,什么时候真惧了一介小吏?”
如今挑动阶级矛盾,对于严绍庭来说,简直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轻而易举。
只要身在其位。
这种矛盾,只要时机合适,随时都能挑动。
虽然说天下士绅是一帮人。
可思考问题从来不能如此简单区分。
不能简单的认为士绅就是一体的,商贾和士绅就是勾结沆瀣一气的。
就如同你不能认为文官全都是一条心一样。
事情,从来不是这么简单。
而现在也是一样。
自己要对把持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地方权柄的官府胥吏衙役动手,势必会触动到地方上那些士绅豪族的利益。
但是呢?
那些朝堂官员们,自然是乐意看到地方官府权柄真正收归到他们这些当官的人手中。
吏之如虎也,令之如羊也。
正是生动形象的阐明了身为流官的那些知县们,在县衙里的地位。
小小胥吏,能猛如虎而视县令如羊。
当真是可笑可笑。
而在《吏治悬镜》中更是更加精准的详细描述了这一现象。
‘本官稍有瑕疵,辄指为把柄,讲呈说告,恐吓多端,卖访勾窝,陷害无罪。于是长厚受其挟制,莫敢伊始;严刻者化为痴呆,惮于用罚。’
手握国朝赋予的生杀大权的一县县令,竟然会被县衙胥吏恐吓的不敢动用手中权力,去惩罚这些胥吏。
这才是真正皇权不下乡的缘由。
也正是因此,当今地方官员都盛行赴任携带幕僚师爷。
而这些幕僚师爷,无不是精通刑名、算术两道。
所为的就是帮助东家,能在上任之后于官府衙门里,和那些盘根错节的胥吏衙役们争夺那么一丝丝的权力。
这样的局面难道没人能看到吗?
不。
谁都看得明白问题所在。
只是因为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人们就会习惯性的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