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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婠婠,余人听王怜花要了零零碎碎这么些东西,目瞪口呆的同时,亦愈加好奇与期待。
“你!你究竟是想当醋坛子,还是想开杂货铺,或者,竟是想做那黑店的东家,将这两位姑娘煮着吃了?”欧阳喜嘴上抱怨,面上却是笑意灿烂,忙不迭地转身匆匆离去,为王怜花准备去了,“你只需动动嘴皮子,却将我坑苦了,这么些乱七八糟的物什在半个时辰之内备齐,还不如杀了我比较爽快……”
欧阳喜清楚,王怜花既要了这么些令人惊奇的东西,他待会儿要施展的手段也必神奇无比。他虽是老江湖了,但于易容之术的认识,却多得自传闻,并不曾亲眼见到,如今有了机会,又怎可能不卖力?
命令下去,整个欧阳宅便忙碌起来,下人们虽疑惑主子的吩咐,却没有胆子质疑或违背命令。在欧阳喜的催促下,不出半个时辰,王怜花所要求的物件已全数备齐送入静室。
眼看着王怜花有条不紊地燃起炭火,在铜壶中注入清水,置于炭火上烧煮,熊猫儿忍不住问道,“我呢?你要我做些什么?”
“你么?”王怜花用铜夹子夹起几块黑炭,小心地投进炭火里,直起身子笑道,“沈兄与婠儿留下。你与欧阳兄,还有这位金兄,要做的便是快快出去,在外面乖乖地等着。”
金无望轻哼了一声,转身便走。熊猫儿与欧阳喜对视一眼,有些不乐意,“出去?我们不能瞧瞧么?莫不是你这破解之法还有什么秘密,我们都瞧不得么?”
欧阳喜也不太愿意这么出去,当下点头赞同道,“我与熊兄为人你当清楚,我们的嘴巴严得很,你可放心。若是怕我与他打扰到你,我们保证片语不发、只字不语,只在一边静静旁观。”
“非是我小气,实是有难言之隐。”王怜花一脸苦色,欲言又止,“我的这点雕虫小技,若你们想看,本没有什么,只是——”
瞧着王怜花为难的模样,熊猫儿更急了,“只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婆婆妈妈的真要急死我们么?”
“这可是你们让我说的,怪不得我。”王怜花的目光扫过床榻上的两女,轻叹了一声,似是下定了决心,“那两位姑娘被人下了□,以特殊手法闭住穴道,此刻又瘫又哑。若想彻底除去禁制,需得有人帮她们褪去衣衫,推宫过血,如此才可无碍。”
“这——”熊猫儿傻眼,有些不信,“你莫不是为了赶我与欧阳兄出去,才如此说的吧?”
“你当我王怜花是什么人了!”王怜花怒道,“我虽不是君子,却也不会拿两位姑娘的清白开玩笑。你且说吧,是否真要继续留在屋内,看沈兄为她们推拿敲打?”
“当然不……”熊猫儿话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旋即指着沈浪,提高嗓门,“你说什么?你让沈浪为她们……不行不行,男女有别,你让这两位姑娘恢复后怎么做人?”
“我原本打算与沈兄单独讨论,若不是你与欧阳兄不愿回避,你以为我会当众说出来么?”王怜花无奈地摊摊手,“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相信沈兄的为人。若那两位真是绝色佳人,让沈兄娶了人家便是。”
熊猫儿与欧阳喜面面相觑,唯独沈浪笑意未变,轻声道,“王兄,有婠姑娘在此,推拿敲打之事怕是用不着我吧?”
熊猫儿连连点头,“沈浪说的不错,你小子不会是故意的吧?也不对,你以前又没见过他,不至于想出这种香艳的招数来陷他于不义。若你不说出个过得去的理由来,我可不放过你!”
王怜花苦笑,长叹一声,“若此事婠儿能做,我也不用麻烦沈兄了。两位姑娘身上的禁制手法独到,解禁之人对真气的运用须得达到随心所欲,收发由心的境界,不能有半点马虎错失,否则,轻则解禁失败,重则两位姑娘全身瘫痪,回天乏术。你们说,除了沈兄,谁还能当此重任?”
熊猫儿与欧阳喜暗自思索,心知要做到王怜花所说的程度,自己并无十足的把握,便不说话了。
沈浪目光平和,面带微笑,看不出半点情绪变化,“王兄如此夸奖,沈浪愧不敢当。只是,以我对婠姑娘的了解,她当符合王兄的要求。”
“沈兄是要将我的这点底子挖光才甘心么?”王怜花微微一怔,神色复杂地看了沈浪一眼,似是对他提出的问题很是为难,“若论对婠儿本事的了解,我怎会比不上沈兄?只因婠儿同是女子,此事便万万不可由她动手。”
欧阳喜忍不住了,奇道,“这却是为何?”
王怜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们到底有完没完?阴阳调和这句话听过么?婠儿身为女子,本性属阴,体内真气自也属阴,两位姑娘需要却是属阳的真气,若由婠儿动手,只怕非但不能帮她们解去禁制,还会让她们有所损伤。”
熊猫儿点点头,似是接受了王怜花的解释,“这么说,此事的确唯有沈浪能胜任,我等可就没这个福气咯。”
王怜花笑骂,“知道了还不快滚?”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熊猫儿伸出一根手指,在王怜花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不自己动手?”
“这还用问么?”未等王怜花回答,欧阳喜已抢着开口,“自然是为了婠姑娘。”
王怜花笑看向婠婠,“欧阳兄终于说了一句好话。”
婠婠一直在一边看王怜花半真半假地骗人,正听得津津有味,却不想欧阳喜一句话将话题引到了她身上,当下便笑弯了眉眼,“他要怎么做,我不介意。”
熊猫儿与欧阳喜愣住,沈浪一脸笑意地看着婠婠,王怜花上前一步,握住婠婠的手,“婠儿你别生气,大不了我们回去,不管这个烂摊子。早知事情如此麻烦,我便不应该答应,现下当真是作茧自缚。”
“别呀!”熊猫儿一愣,随即跳了起来,“方才你答应得好好的,怎能出尔反尔?”
王怜花轻叹一声,“做君子太累,我另可当个小人,活得自在罢了。反正人是你与沈兄带来的,若沈兄不愿出手,你们便自带她们回去,我也可一身轻松,陪伴婠儿四下游玩。”
“沈浪,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熊猫儿看向沈浪,有些犹豫地道,“我知道有些为难你,谁让这里就你合适?横竖你也不吃亏。”
欧阳喜也跟着劝道,“事急从权,此事我们不会说出去,我想那两位姑娘也会理解的,再不济,便按王兄所言娶了她们便是。”
“不是沈浪不愿答应,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沈浪叹了一声,终于开了口,“事关两位姑娘的清白,怎可这般草率?或许可以想想其他办法,沈浪实不想误了她们。”
“沈兄人中之龙,何须妄自菲薄?他日若真能与两位姑娘成就好事,岂不也是佳话一段?”
顿了顿,王怜花敛起笑容,沉声续道,“还是沈兄对我方才的话有所怀疑,以为我在故意陷害你?我虽不才,却也可以告诉你,两位姑娘此刻的情况,除我之外,除非你们寻到施术之人,否则再无人帮得了她们。另外,还请沈兄早些决定,她们怕是等不了许久,最多可再拖延半日,若到了那时,我也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