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婠婠行至桌旁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杯水,刚喝两口,便看到王怜花走进来,在对面坐下来,面色有些不好看。
放下杯子,婠婠扫王怜花几眼,随口问道,“怎么?”
王怜花没有答话,伸手拿过婠婠眼前的杯子凑到嘴边,看也不看便将杯中余下的茶水饮而尽,“胜泫应邀来此,有两个目的。”
婠婠瞧瞧被王怜花放在眼前的空杯子,伸手执起茶壶,给空杯子重新注上八分满的茶水,“想来娶染香是他的目的之,另外个呢?”
王怜花端起杯子,喝口杯子茶水,“胜泫有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半年前离开胜家堡来到中原闯荡,此后音讯全无。胜泫平日里与他关系不错,便想出来找找他。”
“倒是奇。胜家堡废长立幼,两兄弟关系不错?”婠婠没有在胜家兄弟的关系上纠缠,皱着眉沉吟道,“他的兄长叫什么?”
王怜花沉默半晌,才字顿地吐出两个字,“胜滢。”
“果然是他。”婠婠恍然,挑眉望向王怜花,“便是如此表情的原因?”
胜泫与胜滢其实长得很像,方才见着胜泫时,婠婠还有些奇怪,如今从王怜花得到两人是兄弟的消息,倒也没有觉得太多意外。
今早离开庄院,前往仁义山庄的七个人中,便有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名字便是胜滢。只不过,现在的胜滢,多半已是凶多吉少,魂归西。
“自然不是。”王怜花的神色缓和些,“那些人,死便死,并没有什么。”
婠婠微微笑,没有话。既然不是因为误杀胜滢,那便是因为王云梦借题发挥、对他什么,他们母子之间的事,婠婠并不想掺和,想来王怜花也不会愿意让插手。
“即便有什么,也已经晚。”婠婠手托着下巴,“人都死,回乏术。”
王怜花手指轻扣桌面,面上已恢复平静,他看着婠婠缓缓露出抹笑来,正欲开口,道白影忽然穿窗而入。婠婠微微怔,还未来得及阻止,王怜花已长身而起,看也不看掌劈出。
“啪——”
双掌击实,凌厉的劲气四下乱舞。那白影轻哼声,“蹬蹬蹬”往后连退五六步才堪堪站稳。王怜花招得手,合身欺上,便要乘胜追击。
“住手,是来寻的。”婠婠的声音不重,却成功地让剑拔弩张的两人停下手来。
王怜花瞧着来人身上与庄院婢模样的白衣,皱皱眉,便面色不善地走回原位坐下,只将询问的目光转向婠婠。
婠婠笑看向来人,意有所指地问道,“絮儿,进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什么人吧?”
“絮儿办事,宫——姑娘还不放心么?”絮儿上前两步,双晶亮的美目来回打量着婠婠与王怜花,伸手比比身上的白衣,“只是借身衣衫,其他什么也没做。毕竟是姑娘暂住的地方,又怎么会胡来?”
顿顿,絮儿看老神在在的王怜花眼,迟疑地道,“姑娘,次来——”
后面的话絮儿没有再往下,摆明是忌惮王怜花在场。
顺着絮儿的视线看过去,婠婠扫眼明显不想回避的王怜花,轻垂下头皱起眉来,瞬间心思百转。
罢,便当最后再试探他次。
下决定,婠婠轻抬起头,缓缓地笑开,“絮儿,吧。是不是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