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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蹄子。”元岫嗔骂了句,这才细看送来的信。
看了半晌,元岫的眉毛又皱了起来。
新雨最怕元岫看信,每每都猜不透元岫的心思。
“可是又有麻烦了。”
元岫摇头:“嫱儿看上了宝亲王。”
新雨一时没反应过来:“宝亲王……十王爷!”
见元岫点头,新雨再想想这两个人:“如此……也算一段佳话。天子兄弟与皇后姐妹。本就是亲上加亲的好姻缘。”
“皇家的门又哪里是那么好进的。”元岫只是头疼。
先帝诸子,朱慎尧和朱慎明都算是大龄未婚的了。朱慎尧是已成大业后,风风光光将元岫娶进宫门的。现下就只剩下朱慎明了。
太后为此操心过,可几番问询,朱慎明都推了,便搁置了。
至于元嫱,更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若这俩人凑一块,元岫想想都觉得脑瓜仁儿疼。
新雨不会想的那么复杂,但不会反驳元岫的意思。
“只是不知二姑娘是怎么有此心的,是因为当日太后寿宴于假山后看一眼?”
若说一见倾心,倒也使得。
元岫摇头:“纯贵太妃送往宝亲王府赡养后,不日病逝。到底跟恭顺太后是本家。宝亲王感念生母,便在沁朱庵供奉海灯祈福。自己也常去焚香诵读。尽一片孝子之心。”
纯贵太妃的事情,是借着放太妃出去的东风,只说是宝亲王给养老的。在此之前,也早早放出消息说纯贵太妃已然重病。所以,去宝亲王王府后身亡,是情有可原。
朱慎明亲手给母亲报了仇,是元岫给他的机会。只是当年的事情过于久远,无从查起。
事情到底没传出去半分,只以先帝遗诏为由,将纯贵太妃以太嫔的仪仗葬入妃陵,与一种小宫妃放到一处。
纯贵太妃争名夺利了半辈子,也要强了半辈子,有这个结局是罪有应得。
而朱慎明经历了这些于心不安,去供奉也使得。尼姑庵不接待男施主,但皇族乃是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去哪里都使得。
这一来二去,倒是叫常去看望吕素月的元嫱看上了。
思及此处,元岫苦笑。尼姑庵里头瞧见唯一平头正脸的公子,想看不上也难吧。
“传旨回家里。说本宫想要亲自给元嫱物色郎君。便叫她入宫几日。本宫疼爱妹妹们,自然要叫他们自己如意。”
元嫱刚过将笄之年,这么做也不会叫人怀疑。
新雨领命出去了。
过了两日,御花园角落里的红梅化开正胜。新雨带两个尚小的宫女蹦蹦跳跳的摘回来一些,叽叽喳喳的讨论者怎么插在花瓶里才最雅致。
晚秋听着头疼,忍不住取笑道:“就你们这群泼皮在,哪里跟风雅沾半点边儿。”
新雨只用一根花枝子去抽晚秋:“可算长了张嘴了,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外头太监来报,元二姑娘入宫了。
炕上刺绣的元岫抬眸,晚秋新雨忙过来伺候下炕更衣,披上今年皇帝淋雨生病为代价给她猎来的白狐大氅。
马车只能停在宫外。这从宫外到坤宁宫这段路便要步行。元岫心疼雪天路滑,特安排步撵去接。
立于宫门口外,很快瞧见了步撵款款而来,远远的落地。雪在新扫过的地面留下了薄薄一层纯白,元嫱玉手芊芊搭在丫鬟手上,款款而下。
再一抬眸,元嫱披着身上新落的雪,身着绿色夹袄,提着月白色马面裙快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