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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岫颔首认同,奶母刚要福身离去,忽然下头一人扬声道:“不知可否给奴婢看看。”
元岫目光扫过去,说话之人位置较远,是皇亲中小辈的位置,且说话的也不是亲戚,而是一位女眷身边伺候的丫鬟。
“何人开口?上前回话。”
话音落,一个浅粉色衣服的丫鬟缓步过来跪在堂前。
“奴婢见公主哭得厉害,多半是呛着了,老家有秘法,也许可解。”
奶母当即反驳:“公主这般如何是被呛到?刚刚又没吃奶!”
丫鬟却不言明症状,而是反问:“公主千金贵体不得有失,妈妈这般维护脸面,就不怕对公主贵体有伤吗?”
这话说的甚妙,好像奶母反驳仅仅是为了自己脸面不顾公主。
好在元岫并非不明事理的人,看向丫鬟来时的方向。那边的女眷也凝眉想不通。注意到元岫看自己,不得已出列道:
“臣女福临给娘娘请安。翠儿实在唐突了。臣女不知她有异能,不过府中婴孩数人,确实到了翠儿怀中就不哭不闹了。也许可以一试。”
元岫恍然想起,宗室里是有个郡主封号福临。其祖父是朱慎尧祖父的亲兄弟,京城内皇亲贵族何其多,元岫也不是个个熟悉的。
福临郡主冷汗都下来了,她当下也不好拆婢女的台,只能寄希望于翠儿忽然出头真的有真材实料,不然反要连累了她。
她也实在想不明白,平日乖觉老实的翠儿今日怎得大胆了起来。
有了福临郡主的肯定,翠儿下巴都抬了几分,自信道:“婴儿呛到不容耽搁,还望娘娘相信奴婢,叫公主尽快舒坦下来。”
太后心疼孙女哭得这么可怜,急道:“既这么着……”
“传太医吧。”元岫打断了太后的话,招手让奶母将孩子交还给自己。
翠儿一怔,见人出去请太医了,不由急切道:“此事恐耽搁了时间,娘娘还是信一次奴婢吧!”
元岫面色骤变:“来人!拖下去搜身!哪里来的胆子一再要求,分明心存歹毒!”
翠儿来不及辩驳便被侍卫按住,塞住了口束缚住手拖下去,只余下挣扎的闷哼声。
福临郡主吓得俯身跪地,连连解释:“娘娘恕罪!臣女当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她为何忽然站出来!臣女冤枉啊!”
太后想说话,却又怕帮了倒忙,低声与元岫商议到:“不如交由宗人府?”
元岫抱着哭嚎的伯阳,双臂抑制不住的发抖。她才将将满月,便要面对这森森恶意。
背后之人实在该死!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意气用事。轻轻摇头算是回应了太后的疑问,元岫此事精神全在弹幕上,从交流中寻找线索。
【对婴儿下手可太恶心了!】
【也真特么是两手准备。成功了塞人近宫,失败了也有郡主一家背锅。真就完美隐形了呗。】
【不是,都这样了白家还这么作妖确定不是嫌命太长?】
【恶心是这样暴露后只怕连累老十啊!我的温润如玉的十王爷哪能这么被无端猜忌啊!】
……
不是福临郡主,而是身为十王爷外祖家的白家。
恭顺太后身故后,白家并未在纯贵太妃上位后继续风光,反倒臂膀被先皇一再削去,现如今在京城内已经是个二流世家,并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