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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她把记录全部删除了。
都不用见到你本人,一样能轻松将你拿捏。
赵东沿恍惚觉得,自己就是个被抛弃的野男人。
这夜之后,温芸的生活照旧。
工作,旅游,美景,各种肤色的朋友聚会。
数次,赵东沿委婉提醒那一夜她酒醉,但都石沉大海。
温芸的微信好像成了空白号,有半个月,连动态都不再发。要不是期间白芮跟她视讯过一次,赵东沿都以为她在异国他乡出了意外。
春雨滋养越冬的种子,先是冲刷它身上的陈年污垢,再给予它充分的耐心与养分,于某一日松软的春光里,破壳出新的枝芽。
熬过了冬,温芸在春天从容生长。
盛夏的生命肆意放纵,她那些微小孱弱的芽点,终于在恰好的时节,得以重回正轨,恣意地开花与结果。
七月半,温芸结束在埃工作,顺利回国。
飞机落地的第一时间,程宅的电话如约而至。
管家相告,游兰青病了,很严重。
温芸怀着些许血肉亲情的怜悯之心回到程宅,可当游兰青珠光宝气地出现,且阴阳怪气道:“现在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我们的大小姐回家了噢。”
温芸的那点悲悯之心,彻底消失殆尽。
从游兰青近乎发泄的絮叨中,温芸得知她过得不太如意。
程岭墨家族接班人的气度越发凌厉,将对温芸的要而不得,对赵东沿的恨意,悉数匀给了游兰青。于他人屋檐下过日子,冷言冷语再正常不过。
又抱怨某某夫人,搞小圈子,讲话好不客气。
还幸灾乐祸地透露程岭墨的新婚,也不见得年轻夫妻多恩爱。
“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几句话。”游兰青才打量自己的女儿,“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去非洲,别人问起,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晒得跟个煤球似的,好啦,你明天陪我和老程去家宴。”
温芸始终平静。
她发现,自己不会再对母亲的一言一行而伤感多思,愤懑委屈。
如今,她只会觉得游女士这种活法,真可怜。
用尽全力,只为了这可笑虚妄的名号和所谓的地位。
面对母亲的自私,温芸如今心如止水,心想,随意吧,我不在乎了。
她要走一条更好,更充实,更具象化的人生路。
温芸耐心地聆听完游兰青的大吐苦水,然后站起身,抱歉道:“明天我没空,就不陪你出席家宴了。”
离开程宅时,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停在门口。
程岭墨从车里下来,西装笔挺,器宇轩昂。他抬手,扶了扶敞开的衬衣领口,目不斜视地与温芸擦肩而过。
曾经的爱人,以陌生收场。
风吹过,一缕发香入鼻。
许久,程岭墨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盯着温芸早已离开的方向,目光深幽怅然。
—
温芸有一周的调整假期。
次日,她前往市郊的一所康复医院。
今天是周三,义工人数并不多,分配好统一着装,听取一些基本流程后,温芸正式开启志愿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