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蕴一离开,隋衡就以冲锋陷阵的速度,迅速脱下鞋袜和里面衣裳,扯过嵇安新准备的里衣和外袍往身上披。
好在夏衫轻薄,不似冬日一般层层叠叠的,穿起来省事多了。
隋衡利落系好腰封,并骚里骚气地挂了个吊坠到腰间,刚长松一口气,恢复精神抖擞的样貌,抬头,就见嵇安目瞪口呆地立在屏风口。
隋衡∶
嵇安手里握着块玉佩。
结结巴巴道∶老奴粗心,刚刚把玉佩拿错了
太子身份尊贵,衣裳自然也讲究,即使是便服,不同颜色款式的衣裳也会搭配不同的配饰,毕章对于讲究的贵族子弟来说,平日出门,佩玉是必不可少的。
隋衡额角青筋狠狠一跳,背着手,问∶刚才,你可有到什么
没、没。
奴才什么也没到。
嵇安一个宫中老人,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无措场面。
没瞧见就好。
掌来吧。
隋衡神色淡定从嵇安手里接过玉佩,替换下刚刚的玉坠子,重新挂到了腰封上。
嵇安心中震撼着。
在瞧见殿下即将玉树临风走出屏风口那一刻,还是没忍住问∶殿下,那是可需要奴才寻些药去
嵇安尽量把话说得委婉。
挺大一片,光着就很疼,也不知殿下怎么忍下来的。
面子虽重要,里子也很重要呀。
隋衡抖擞的身影立刻顿了下,转头,黑着脸盯一眼嵇安,嵇安颈间寒凉,以为殿下要发火了,正懊悔失言,就听隋衡道∶也不是不行。
你悄悄的,别声张。
明白孤的意思吧
嵇安玲珑心思,办事出了名的妥帖,不然当初也不会被派进别院里伺候,哪能不明白,立刻道∶殿下放心,老奴都明白。
老奴一定小心行事,不让容与殿下知道。
隋衡再次黑下脸∶孤有说么
没有没有,是老奴自己擅做主张,胡乱领会。
嗯,领会的不错。
太子殿下留下这句话,就精神抖擞得大步迈出了门。
嵇安瞧在眼里,有些替殿下疼,想,得赶紧去宫里一趟,寻最好的药过来才成。
如今天下太平,南北互通,隋都街头比往常更加热闹,街边摊上,不仅有江北特产,还有很多来自江南的小食传过来,街上偶尔也能到从江南来江北游学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