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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谋逆!”
“我的存在,就是谋逆。”
说这句话时,他黑白分明的凤眸,直勾勾地看着父亲,“三年前父皇想杀我,应该亲自拿着刀来。而不是派出您的金丝雀。”
陛下脸色难看:“放肆,她是你母后。”
褚妄一哂,“儿臣若是想放肆,她就不会好端端地回来。”
此时,男人脸上虚假的笑意彻底消散。
他冷冷道:
“我与太子,本就是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两者只能存其一。父皇作为下棋的人,不知被棋子反噬的滋味,如何啊?”
褚隐的脸色时青时白,他每一句话都戳在了一个皇帝的痛处。为帝君者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曾经肆意摆弄的棋子吞噬,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褚妄神情慵懒地整整袖口,目光忽然穿过珠帘落在卿柔枝的身上,满脸意味深长:
“母后,本王之前的建议,您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什么建议?
自然是,毒杀陛下。卿柔枝脸上一瞬间,血色全无。
陛下忽然道:“朕有一些体己话,要与你母后说。临淄王,可否请你暂避。”
……
“皇后。”卿柔枝要跪,却被他手臂轻轻一托,“虚礼就不必了,”
他儒雅的面庞含着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卧榻旁的位置,“来,坐到朕身边来。”
卿柔枝依言靠近。
忽听他道,“这宫中的白梅,朕怕是等不到它们开放了。”
他语气里有着深藏的遗憾。
卿柔枝适时地红了眼眶,看得褚隐微叹,指腹温柔蹭去她眼角的泪,当今陛下有两任妻子。
第一任是他结发之妻,他敬其贤,服其才,量其苦。
第二任小他颇多年岁,是他发妻的亲妹妹,他爱其美,怜其少,惜其娇。
“病重以来,朕对你多有疏忽,全然不知你的困境……当初是朕私德有亏,对你不起,九泉之下,也无颜见你长姐。”
“朕这一生,从无不可放下之事,唯有一个你……我去以后,你又该如何自处?”
卿柔枝握住他温暖削瘦的手掌,“无论陛下如何安排,臣妾自当听从。”
望着年轻的妻子,陛下无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