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正准备开口,却听旁边的屋子里骤然发出一声尖叫——
第九章
江月和宝画都被这尖叫声吓了一跳,宝画更是下意识地立刻上前,挡在了江月身前。
倒是容氏似乎并没有被吓到,权当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唇边淡淡的笑容僵硬了不少。
这时候被容氏指派去取礼单的丫鬟也回来了。
容氏就对江月道:“时辰也不早了,就不多留你了,免得你母亲担心你。”
竟是不准备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
事情固然有些诡异,但到底是大房的家事,江月并没有探究什么,平静下来后神色如常地询问道:“母亲确实交代我天黑前就回去,只是许久未见堂姐。不知道她情况如何了?”
容氏的脸色越发不好,像是一个勉强的笑容都扯不出来一般。
“她还是那样病着,并不方便见人。等她下次好些,我再带她去瞧你。”
“那堂姐手背上的伤……”
“已经结痂了,周大夫说他也没法子,只能看看后头能不能寻摸到祛疤的良药。”
容氏这便还是不让她跟江灵曦见面了。
不过既已知晓她是烫伤,且已经结痂,没有再起炎症,江月心中就已经有了成算。
加上容氏话里也透漏江灵曦的烫伤是周大夫瞧的,一会儿她正好要去找周大夫抓药,多问几句,回去也就能调配祛疤的药膏了。
后头只把药膏送来,江灵曦用了,去除疤痕,也就算是了结原身的一桩心愿了。
当然若是江灵曦不用,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医者也不可能强迫病患相信自己。
江月便也没再多言,把礼单简单扫过一眼,确认过后便领着宝画告辞了。
容氏亲自相送,快到门口的时候,江月便也提到:“前头刚想告知大伯母,我不是要和宋玉书完婚,而是准备退亲。这才特特来取这礼单。”
容氏听完倒是真的吃惊,“你这亲事是你父亲在时就定好的,怎么……”
她作为官眷,江大老爷的贤内助,人情方便自然也是练达的。
因此她刚问到这处,便反应过来道:“可是那秦氏上门了?”
江月颔首,“那宋家伯母亲自登门,张口便是要把商定好的入赘改为出嫁。我母亲不允,她更是口出‘掉毛的凤凰不如鸡’那起子恶言,气的我母亲直抹眼泪,所以这亲事便只好作罢。”
容氏并没有以长辈的身份说教什么,只道:“看你经历了一些事儿,成长的越发有主见了,既是那秦氏不知好歹,欺负你们孤儿寡母,便也不必屈就他家。只一点我得提醒你,若是你退了这桩亲,怕是族中很多人就该往你家去了……”
二房现在的那点家产和江老太爷传下来的那家小饭馆,他们大房是看不上,更也不屑去做那等蝇营狗苟的事儿的。
但皇帝尚有三门穷亲戚,江家还有旁的族亲,自然也有辈分高、家境差、心思不正的。
到时候抬出宗族礼法,甚至本朝律法,再用长辈的身份倚老卖老,即便是江大老爷这做伯父的,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