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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哪里的话,您在前为我们守国土,哪有让您将就的道理?”
陈泰平不肯从简,霍松声再劝一遍:“真不用张罗,我待不了多久,我与林大人还有事要谈,你们把我安排在他那儿就行。”
林霰看他一身血污,开口调停:“小侯爷需要沐浴,劳烦大人将热水送到我房里。”
听说二人还要谈正事,那陈泰平不好再耽搁,眼瞅着天亮了,他赶紧让人去烧水。
霍松声要洗澡,可肚子饿也是真的。
他去林霰房里等着,脱轻甲、脱外衣,洗个手的功夫,林霰将做好的饭菜摆上桌来。
饭菜都是热的,看颜色是刚做好。
霍松声拿手巾擦水,探头看看:“想什么就有什么,陈泰平大清早要吃这么多?”
“不是。”林霰放碗布筷,说道,“是我刚做好的。”
霍松声挑起眉:“你做的?你晚上不睡觉,做这个干什么?给谁吃啊。”
林霰没有那个预知能力,并不知道霍松声会来。他只是估算一下时间,战事多半接近尾声,他原打算将饭菜装盒送去营地。
霍松声见林霰不吭声,大胆猜测起来:“不会是我吧?”
林霰没说是与不是,在一旁坐下来:“尝尝?”
家常菜称不上丰盛,不是什么吃不到的珍馐,霍松声却挺高兴。
他少时挑嘴,府上厨子是南方请来的,每日做饭要绞尽脑汁,生怕这祖宗一个不爽撂筷子走人。起初人也摸不准霍松声喜好到底在哪儿,后来发现他就是个纯看味道的,再名贵的佳肴,味道奇怪一点他就不吃,烂大街的菜只要对他味,一顿能吃三碗饭。
霍松声自打去溯望原后改掉许多毛病,有的吃不错了,没什么可挑的,挑到最后上战场兵器都拿不动害的还是自己。
前些日子回侯府,吴伯做了不少霍松声爱吃的,说要给他补补。霍松声久未吃到家里菜,顿顿吃到撑才算完。
霍松声拿筷子夹肉吃。
林霰问他:“好吃吗?”
霍松声品着味,没挑嘴儿,他不是第一次吃林霰做的饭,之前在长陵,林霰给他下过好几次面,那时他倒不觉得,林霰手艺有这么好,很对他的胃口。
“哪学的手艺。”霍松声不经意地打探,“跟侯府厨子做的挺像。”
林霰没有正面回答:“将军喜欢就好,慢点吃。”
霍松声点点头:“帮我倒点水。”
水在另一边桌上,林霰起身去给他倒,回来见霍松声脱下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便一一收了起来,搭在屏风架子上。
下人送热水过来,提前准备起沐浴要用的东西,还问霍松声:“大人需要奴婢留下伺候吗?”
霍松声摆了摆手:“不用,下去吧。”
下人将门合上,林霰给霍松声递了杯解腻的麦茶。
霍松声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碗,摸摸肚子:“饱了。”
屋内点着熏香,安神用的,林霰睡眠不好,夜夜惊梦,不焚香无法入睡。香有些浓,正对着霍松声飘,熏得他打了个喷嚏:“阿秋~”
“我去。”霍松声揉着鼻子,“什么香啊,这么呛。”
“抱歉,是我疏忽。”林霰过来要把香熄了,刚将香炉的盖子揭起来,被霍松声提住了胳膊肘。
“干嘛?”
“不是呛吗,不点了。”
“没事,点着吧。”霍松声嗅了嗅,“闻久了也挺好闻的。”
林霰想了想,还是将香熄了。
他催促霍松声去洗澡,趁时间还早,洗完可以去床上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