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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恩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便支起身子问道:“项大哥这番轮值,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聂定远见孔恩霈突然大反常态地提起项望山,心里也觉着奇怪。
“这次轮值少说也得十二三日,如今刚去没两三天,最少不还得等十天之后才能回来么?”
“十天?这么久?”
聂定远见孔恩霈的语气和脸色都明显不对,便像抓鸡崽似的将媳妇儿圈在了自个怀里,问道:“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项家嫂子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孔恩霈虽然觉得此刻将事情和盘托出是有些证据不足,可若真等到徐曼青逃家可就为时已晚了。
按徐曼青这么聪慧的性子,若真心想躲什么人,天下之大难道还找不到个隐藏的地方么?
到时候若是项望山对自己问起是否知晓此事,难不成她还真要成了徐曼青的“帮凶”不可?
孔恩霈便再也忍不住,将最近这半个月来发生之事向聂定远和盘托出。
聂定远一听也即刻皱紧了眉关,一副沉吟不语的模样。
孔恩霈急道:“如今这事到底对项大哥说是不说?”
聂定远道:“那自然是要说的。现下虽说都是我们的猜想,但止不住万一就是事实可怎生是好?再说,项大哥向来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想必他心中定有计较,不会随意冤枉了嫂子去。”
既然主意已定便事不宜迟,第二日一大早,聂定远就让手下的士兵送了一份密函过去。
在安郊军营中的项望山不看这密函还好,这一看即刻火冒三丈。
众军士看着自己这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顶头上司在接到密函之后脸色大变,看着颇像是契丹南侵羌人北上的模样,便也纷纷如临大敌般地正襟危坐,只等着项望山将那密函中的军情说与他们探讨分析。
可谁知众人刚做好又有硬仗要打的心理准备,却见项望山脸色铁青地挥袖站起,铁青着一张脸不怒自威地道:“我府里出了点急事,要立刻告假回去处理一趟。此次例会便由李副将主持。各位同僚,失礼了。”
还没等众将士回过神来,便见项望山飞也般地走了。
众将士忽然记起项将军家中还有一高龄老母,便只当项望山此番急急回去多半是因着项母身有不妥的缘故,便也纷纷收敛了心神开始今日的例会。
项望山一路策马回奔,心头升起的怒意简直要将他惯来自傲的理智给吞噬殆尽。
这段时日以来只要他轮休在家,夫妻俩无不小意温存如胶似漆,又何曾让他发觉有一丝一毫的不妥?
如今看到聂定远送来的密函,他这才有了被当头一棒、如梦初醒的感觉。
原来由始至终,他的小妻子根本就没有全心全意地相信过自己,如今更是商量也没有一句,便开始着手策划逃家?!
他也万万没有料到,这真真可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平日里他自诩心有城府,诸事皆能依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的实现,可偏生就是这个不安分的媳妇儿,总能一次次地上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戏码。
项望山气得是牙根直痒,手中的马鞭也挥得噼啪直响。
如今他便要杀个回马枪好弄得那小妮子措手不及,定把所有的“罪证”都一并收齐了,看她在这些如山铁证面前还能巧舌如簧地狡辩到哪去!
项望山风风火火地从安郊赶回了城里,项府的人一见明明应该在军营轮值的大老爷忽然现身,也有点不知所措地慌了手脚。
下人那种惊慌失措的模样莫名地印证了项望山的心中所想,待他下得马来,立刻沉声吩咐道:“我回来的事谁也不许入内给夫人通传,如有阳奉阴违者,我立刻打断他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