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眠眠也走了过来。苏马丽吩咐:“你把正做的野菜糊糊倒了,今天吃白米饭。”
罗仲南说:“可是娘,咱们整个县去年都遭了蝗灾,谁家都拿不出这么多的白米,而且有白米的,也都换了粟米和荞麦……”
苏马丽打断罗仲南的质疑:“那你说这白米是从哪儿来的?”
罗仲南哑言了,果然谁的问题就回抛给谁。
苏马丽没有死。
苏马丽往灶房去,看到江眠眠只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半碗白米,开口道:“再取两碗。”
这种说话的语气苏马丽是真的不习惯。
她多么想对江眠眠这么贤良的儿媳温良如水,可是不能转变太快。
对儿媳说简单的陈述句已经是原身心情最最最好的时候的表现了。
平常都是反问句加感叹句,生气的时候说的也是陈述句,不过又臭又长。
“再取两碗?可是娘,不留着…吗?”
罗伯西这时候也过来:“对啊娘,我明天拿去镇上,这么好的白米能换至少十斤粟米呢,够咱们吃上好几天了。”
苏马丽道理讲不出来,硬逼又显得自己胡搅蛮缠,她从原身记忆的宝库中搜寻到一套比棍棒更有用的哭惨大法:“儿子大了,开始管着娘了,娘想吃顿饱饭都不让了,季北呀,叔东呀,仲南呀,你们别学你哥哥,讨了媳妇就忘了娘。”
众人瞬间无语。
刚还觉得娘似乎哪里不一样了,这不还是原来那个胡搅蛮缠的娘吗?
随着灶火的熊熊燃烧,稻米香飘满院。
众人闻着米香,纷纷如入幻境。
“多久没吃过饱饭了?”罗叔东问。
“我都不记得白米饭的味道了。”罗伯西说。
“白米饭一定很香。”罗季北说。
“你们说娘为啥舍得给咱们一次吃这么多白米饭呢?”罗仲南问。
“以前娘一口气把所有好吃的都给大舅家,现在娘一口气把所有好吃的都给咱们吃,有啥奇怪的?”罗季北说。
“娘以后把好吃的都留给咱们,想想就很幸福。”罗叔东说。
兄弟四人正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却见苏马丽拿着打狗棒就朝他们挥来:“偷懒是吧?眼里看不见活儿是吧?在这儿杵着等便宜饭呢!”
原身虽然缺点一大堆,但从小锻炼孩子们养成手脚勤快的习性却深得苏马丽赞赏。
就见不得只有女人在灶房忙,男人杵着没事干的场面!
苏马丽学着原身,抄起打狗棍就朝儿子们呼来。
儿子们刚刚才攒起来的幸福感霎时被这熟悉的操作拉回现实。
“娘,我去洗野菜!”罗仲南指着苏马丽刚兜回来的蒲公英说。
“我去再去挑几桶水。”罗仲南一开口,罗伯西也赶忙找理由逃开了。
“我去把柴劈了。“罗叔东说。
“我去帮三哥拾柴。“罗季北说。
等米饭熟后,江眠眠又用野菜和之前晾晒的蘑菇干炒了一碟菜。
这菜对于苏马丽来说那可就是山珍什锦,先不说味道,光是想想这纯天然的蘑菇,纯野生的蒲公英,她就忍不住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