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苏子墨问。
“这还不够?”沈迎秋反问:“若是我对你整天天板着脸,不冷不淡的,你做何感想?”
这话叫苏子墨语塞,他深知沈迎秋心里不痛快,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最后只好亲了亲沈迎秋的脸蛋,与他耳鬓摩斯了好一会,才道:“你父母他们会同意我们的。”
沈迎秋笑,而后喃喃道:“我也这样想,只要他们同意,纵然晚点我也愿等。”
等的越久,越珍惜。
就像当初等你这条笨鱼一样。
苏子墨没再说话,沈迎秋问:“还做吗?”
“不做。”苏子墨说:“和你耳鬓厮磨感觉也很好。”
“嗯。”
去孟家赴了宴席,又过了些日子就是腊月二十三,扫尘过后,家家户户就开始忙年,尤其是大户人家,沈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但对于过年还是很重视的,也算是当地的风俗。
沈迎秋常年有病,不曾参与忙年,现在好了,因他和苏子墨的事情,就更不曾参与,所以,他清闲的很。
就是瞧着自个家人和乡里乡亲们忙活。
准备食品、衣服,要祭祖、要拜神,要贴对联,还要准备鞭炮等等。
腊月天冷,沈迎秋更是很少出去,也就和这妖在屋子里烤火,看书,讲故事,说会话,再者静静的欢好,仿佛这世间一切皆与他无关。
除夕这天,年夜饭自是要一家人聚在一起的,自然沈迎秋是会带上苏子墨的。
这顿年夜饭吃的食之无味,即使有哥哥嫂嫂帮着说好话,沈父也不曾笑一下,这倒真让沈迎秋心里难受。
他萌生了离开这家的念头。
他想与其整日叫爹娘看到子墨不开心,不如搬出去吧,这样兴许大家心里都舒坦,也不会再叫父亲担心被乡里乡亲看到自己和一男人在一起,丢了脸面。
这样想着,便开了口:“等过了年开春,若不然我和子墨搬出去吧。”
“要走这就走!”沈父怒喝一声。
“这不走,怎么也得过了元宵节。”沈迎秋也不恼,静静的说道。
沈母皱起眉:“秋儿……”
“娘,我断然不会离开子墨,你们看到他就横眉冷对,孩儿心里是何滋味?”沈迎秋说:“想来想去,还是搬出去的好,我在家做了十年无用之人了,正好也趁此机会出去瞧瞧这外面的世界,若不然可真就白来这世上一遭了。再者,这孝道除了不能离开子墨,其他的我皆能尽到。”
一席话说的不紧不慢,也无什么情绪,可叫沈父他们听着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一旁的苏子墨静静的望着他,屋子里摇曳的烛火映着眼前人的侧脸,说不出的恬静柔和。苏子墨伸出手牵住沈迎秋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拉起他没发一言,就朝外面走去。
沈父在他们身后道了句:“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就是再怎么尽孝,也没用……”
沈迎秋的脚步顿了顿,没转身,淡道:“爹教训的是,孩儿认了这不孝之名。”
说着与苏子墨出了这厅堂。
元宵节过后,沈迎秋和苏子墨果真搬出了沈家,他们走那日,沈母哭哭啼啼的,满目不舍,可又无从下手,作为妇道人家,她做不了什么主,想让自己儿子在家里,又想让他和苏子墨分开,娶个女子生个孩子过一生,这样纠纠结结之间,自己的儿子已经离开家门,只留下这小别院的寂寥。
沈文青虽是长子,可也不敢不听爹的,只能长叹口气,送自家弟弟出门,临走前嘱咐沈迎秋一通,末了说:“弟弟,你莫要怪爹爹,你可知你和他的事,已经被快嘴多舌的人传的乡里乡亲间都知道,大家总爱把你们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柄,你也知爹爹常年在外与人打交道,这面子上是真过不去啊,怎么说,他也是父辈,思想也难免迂腐,更难免受一些人言语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