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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淡淡的烛光摇曳,一个人站起身将蜡烛吹灭,随即将桌上那碗已经凉掉的汤药,端起,走到窗边,开窗,毫不犹豫的泼了出去。
泼罢,将那空碗放至桌上,人也随即颓坐在桌边,发愣。
窗边有风吹来,微凉,清淡微亮的月光透光窗子洒在屋内,亦洒在那人身上。
一个窗前月光下独坐的人,在这深夜里,有种说不出的宁静和孤独。
沈迎秋没有一点困意,他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夜景发呆。
许久,直至感到些许的冷,才站起身借着那淡淡月光走到床边,慢慢坐下,倒在床上仰着面,缓缓闭上眼睛。
但愿今夜能睡的安稳一些。
沈迎秋这样想着。
翌日,起来时,太阳已经升至半空,吃过饭,沈迎秋依旧和往日一样,搬个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正月里的的阳光照在身上,淡淡的暖意,闭着眼静静的,这年月就这么毫无新意的悄悄过去。
十年了。
沈迎秋身体不太好,大约有十个年头了。
患的是严重的风湿,看了很多郎中,也寻了很多偏方,却没有治好。
反倒是落了个残疾。
从一个能跑能跳的人,变成了很多事做不来的人。
恨、怒、怨、哭、绝望……
到最后的习惯,沈迎秋也只是用了将近十年而已。
既然无力改变,他,自是认了。
可这不是认命,而是认了自己身体不好这个事实。
命,他可不信!更不愿认!
年纪已经二十又八,不小了,却因身体不好,到如今没成家立业,可沈迎秋并不急,因他并不打算娶妻生子。
自己身体不好,生活方面尚且还需要人照理,而且养活自己都难,岂能去养活他人?
再者,他就是想娶个媳妇,也不会有哪个女子愿意跟着自己的。
沈迎秋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现在的光景,虽看起来有些可怜,倒也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是每日随着自己的心情来过日子。
不过,这日子里有那么一件不甘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