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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谏回头瞥他一眼,不想生事,便扫了那大堆的食物一眼,道:“如此小人求圣上赏赐一只玉美人香瓜。”
这玉美人香瓜皮色玉白,肉质金黄色,肥厚甘甜,产自青海高原地带,长途跋涉运到中原,且从去岁秋季用特殊方法保存到如今,耗资甚巨。从前萧谏便是在太师府中,也不经常吃得到,这里的羊毛地毯上却胡乱堆了百十个。
赵元采闻言,又看了他两眼,拿起一只香瓜扔了过去,萧谏连忙接住,躬身道谢,便想退下,赵元采却道:“且慢!”端了一大碗的马奶酒站起身来,道:“得喝了这个才能走!”
萧谏为难地看着他,低声道:“小人不会喝酒。”
赵元采道:“不会?慢慢儿你就会了。喝了!”
萧谏只得接过,揭起面幕一角饮酒,入口竟是酸涩难当,他差点给吐了出来,强忍着喝下后,忙道:“小人告退!”逃命一般地回到了自己的居处。却只觉得腹中火烧火燎般难受,便摸到房后不远处的小溪边,捧起凉水喝了几口,腹中炙热的感觉渐渐下去了,却又开始隐隐作痛。
天地空旷,夜色深沉,萧谏蹲在溪边,按住腹部,身子难受了,心情也跟着酸楚悲凉起来。不是只有休眉想家,他也想,可是家在哪里?自己能以何等的身份回去?一切都成了未知渺茫的东西。
萧谏伸手捧住脸,怆然无语。
恍惚中腰上一紧,竟然被一个人从后面揽住了,而且直接扣住了他腰间大穴。这人行到自己身后竟没有被发现,可见功夫非同凡响。萧谏呆住不敢乱动,听得赵元采的声音在他耳边道:“玉美人香瓜你竟然认识,难道东齐平民百姓各家各户都能吃到这玩意儿?箫箫,你究竟是谁?”
萧谏低声哀求道:“陛下,您先放手好吗?”
赵元采闻言,手上头反倒紧了一紧,道:“我和东齐最后的交战并不是在绛县,是在翼城南五十里处,我一说在绛县交战,你就随声附和。你来我赵国后,就没有用心打听打听?当时我设下了埋伏,两面夹击,捉住了东齐很多的兵士。高淮中了毒箭还没好,结果又受伤了。嘿嘿,但他的确武功高强,倒是没死,他可真能活啊!不过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死在我的手中!”
萧谏身子渐渐僵硬起来,赵元采笑道:“经过这几件事情,爷这粗鄙不堪的心也快开窍了,大概知道个端倪了。让我猜猜你是谁。我猜你是……”一只手抬起,慢慢摸到他的脸上,却摸到面幕湿了一块儿,他嘀咕道:“难道哭了?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箫箫,你在伤心什么呢?是爷灌你酒,你不想喝?”又摸到他的颈项,指尖在颈上摩挲来去,想来是在寻找人皮面具的边缘,好一把撕下来。
他寻找得太过用心,萧谏感到他扣着自己腰间穴道的手微微松了些,突然抬手一个肘锤击在赵元采腹部,赵元采闷哼一声,萧谏借机身子向前一挣,反手一掌劈向赵元采的颈项。
赵元采举手架开,萧谏的一掌又已袭向他肩头,被他再次架开,两人赤手空拳过手几招,赵元采力大,交手时震得萧谏手臂隐隐发麻。他一看不是对手,觑个空子反身就逃,赵元采冷笑:“跑什么呢?你能跑哪儿去?”
他跑得两步,因为从未喝过那马奶酒,酒劲发作,晃晃荡荡地一头向前栽去,被赶上来的赵元采再一次扯住了,萧谏挣扎,怒道:“你放开我!你作为一国之君,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就和人拉拉扯扯!”
赵元采哂笑道:“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如果值得爷守身如玉,以后我就只和你一个人拉扯!”忽然手上用力,直接把萧谏压住按倒在地。萧谏拼死挣扎,却是手足酸软,被他死死按住了不能动。他大惊之下,见赵元采的手臂就在自己嘴边,歪头一口咬了下去,恶狠狠地差点咬下一块肉来。赵元采吃痛,怒骂道:“丑八怪,你做死是吧,敢咬爷!”用力掐在他腰间穴道上,萧谏顿时软瘫下去,动弹不得。
赵元采跟他这一番搏斗,惊险紧张刺激,也出了一头汗,干脆抽出一块绸巾,团成一团毫不客气地塞住萧谏的嘴。接着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冷笑道:“我让你咬!多少人求着爷宠幸爷都不搭理,今天真抬举了你,你还不知个好歹!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怎么这么大的架子,这么能摆谱!”
他压在萧谏身上,这结实柔韧的身子仿佛蕴藏了无穷的活力在里面,瞬间就点燃起了人的欲望。赵元采想起他面幕下的那张脸,却终觉无法面对,心里急躁起来,在他颈中摸索来去,终于摸到了人皮面具的边缘,连面具带着蒙面黑巾一把扯了下来。
深青色的天穹下,星光微微,萧谏彻底绝望了,闭上眼不再看他。
赵元采竟然也无声无息。
过得良久良久,赵元采轻声道:“你把眼睁开,爷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见萧谏毫无反应,便俯下身去,伸手轻轻摩挲他秀妍雅致的脸庞:“小美人,这么美的一张脸,怎么能如此糟践?难道就是为了恶心我?爷这胃口让你弄得……烤羊肉都差点吃不下去,现在真饿了,真成老虎了。箫箫,让我把你吃了吧,好吗?”
萧谏无法回答他,眼泪缓缓顺着眼角流下,却不肯睁开眼睛,赵元采伏到他肩上,在他耳边柔声道:“小美人儿,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这眼泪,想来是因为悲喜交集而流下的。对了,你的嘴被堵住了,没法说话。不过你的心里一定是情愿的,让我摸摸看。”伸手放到他心口上,感受他慌乱不堪的心跳,赵元采微笑道:“瞧你这心跳得真快,一定是急不可待了,一定是。好,爷今天就是把命搭上,也要把我的小美人伺候好!”
第64章陷阱
赵元采的手放在萧谏的心口上不下来,一点点扯开衣襟,手指翻挑着解开腰带,在他紧致柔韧的腰上掐了两下,沉醉起来,喃喃地道:“摸起来真舒服。小美人儿,爷不会亏待你的。你高兴一点儿,配合一点儿,我就解了你的穴道,这样死人一样躺着,真没意思!来,答应了就把眼睛睁开看我一眼。”
他一边轻声细语地诱哄,一边给萧谏解衣服,却始终不见萧谏睁眼,赵元采冷笑起来:“你装死就行了?以为爷会饶了你?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天你就是真死了,也得先让我乐够了再说!”
他欲望高炽兴发如狂,手上加快了些,几把将萧谏衣服扯得干净。正情热如沸的当口,却突然感觉到周围静寂如斯,那是一种冷冷的威压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赵元采久经世事,敏锐异常,突然就停了手,伏在萧谏身上沉吟片刻,慢慢抬起头来。
七八丈外,舒行草和休眉正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休眉看他抬头,悄悄往后退了一步,躲到舒行草身后去。
赵元采无奈起来,苦笑道:“舅父,这半夜三更的,您怎么不安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