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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门隔开两个人,电梯上方的数字跳动的越来越小,寂静的楼道里再次剩下宁冉孤单单的一个。
有些人的出现,好像,最终,就是为了告别。
(六十六)
除夕之夜竟然是大醉酩酊,最后宁冉醉倒在床上,应该是时间已经将近零点,今年春节市区鞭炮终于开禁,窗外烟花缤纷五彩,隔着窗噼啪的鞭炮声喧闹不停。
只开着床头灯,最后也伸手关掉,今天晚上怕是也只有醉一场才能睡得好。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头晕晕沉沉,下意识地手伸到床头摸来手机,但屏幕灯分明没亮,过了片刻,才转身揭起座机的话筒。
电话放到耳边,他模糊地发出一声声音,立刻,那边像是带着极大的意外问道,“你真的在家?一个人?”
含糊地嗯一声,这声音熟悉的揪心,宁冉随之一个挺身坐起来,操的,这不是陈跃吗?干嘛让这混蛋知道今晚上他只能一个人在家?
“你等着,我这就过来,”没等他说话,陈跃急不可待地说完这句,并且丝毫没容他反对地挂断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宁冉怔怔地愣了回神才确认,连着半个月的音讯全无,陈跃是真的要来了。
立刻把话筒稳稳放回去,几乎是床上弹起来,下地的时候腿一软,他身体向前蹿着踉跄几步手扶着墙壁才没摔倒,冲到厨房拿来一个垃圾袋,床头地上还倒着一个空空的白酒瓶,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地上还散落着烟灰,让他的苦闷无所遁形的狼藉不堪。
垃圾一点不留地都收进塑料袋,地上也打扫干净,又出门把垃圾袋干脆扔到安全梯间的垃圾桶里,回到屋里窗子打开,一直到洗完澡出来,东北风呼呼往里灌,房间里烟酒混杂的颓靡气味应该全部消散,他才把窗关好。
最后,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沙发坐下,宁冉其实意识依然模糊,浑身虚软,他像是凭着本能一口气做完了这些。
本能,他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本能,只是知道自己实在耻于让陈跃看见他的落寞。
等着的时候,连外边的鞭炮声都停了,夜半的寂静,而他就等在那,陈跃说要来的时候,连房间的空气像是都不再凝滞,宁冉仰靠在沙发背上,抬起手遮住眼睛,他现在多像是等着临幸。
陈跃一时高兴,他就要把自己从头到脚折腾一次,他到底是何苦。
离电话挂断约摸四十分钟,门铃终于响了,一声比一声急促,然后门被拍得大肆作响。
宁冉站起来,一步三摇地走过去,门锁刚打开,门被一下撞开,还没看清门外的人,他被陈跃一把扯进怀里,几乎是同时,陈跃的嘴唇迫不及待地封住他的。
鼻中充盈着熟悉的烟草气味,陈跃的脸颊是从寒夜带进的冰凉,但他的嘴唇灼热,近乎啃咬的动作有力而直接昭示着占有的渴望,身体贴合在一起,隔着几层布料他都能感觉到陈跃硬了。
原来真是急着找人上床,而除了他,这一晚让陈跃找谁去,心中的哀凉更甚,像是自暴自弃似的,他越发用力地回吻陈跃,手伸到两人的小腹之间隔着裤子握住陈跃坚挺的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