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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请了专业的监理师,但宁冉还是寸步不离地在旁边看着像是个监工,陈跃叹他果然是爱操心的劳碌命,究竟是工地,电锯切割木材的噪音从他们进来就没停,走到哪空气中都扬着粉尘。待了半个多小时,本来以为宁冉要走了,但是,走出入户花园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从大大小小蒙着尘灰的纸箱上跨过去,走到墙角,蹲下,几把将衣袖卷到肘弯。
宁冉低头仔细看了面前纸箱的封口,然后突然猛地撕开封条,打开箱子,里面整齐摆放着前几天购进而且核查过的大理石地砖,又抽出一块,仔细端详花纹和厚度。
接着,宁冉看着角落出神片刻,把石砖稳稳放回去,合上箱子,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
见他脸色微沉,陈跃看着他,“怎么了?”
宁冉摇一下头,目光聚焦在陈跃脸上,“下去帮我买包烟行吗?”
陈跃兜里有烟,不过他抽万宝路,宁冉像是只抽骆驼,他还没傻到觉得宁冉真是要他买烟,这明显是要支开他。
“行,”陈跃若有所思地点一下头,转身便出了大门。
买烟回来的时候,宁冉和项目经理面对面地站在入户花园正中,陈跃进门之前他们像是正在说话,但看见陈跃,立刻就打住了。宁冉那脸色的活像谁欠了他八百吊钱就不用提了,那项目经理也是面红脖子粗。陈跃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宁冉这样就是已经有打算了,他也没戳穿。
项目经理低着头气哼哼地独自出门,走之前连招呼都没一声,陈跃把烟递到宁冉面前,宁冉没接,只是略抬手让他看了下,两手都是灰。
宁冉进去洗了把手,出来烟也没抽,他看着陈跃,“走吧,回去。”
俩人一起走出走廊,还没走到电梯间就听见那边有人粗声粗气地说话,宁冉脚步顿住。
声音像是刚才那位项目经理,“还不就是姓宁的那个欠操的死玻璃,被男人干多屁股干变态了,行里这回事谁不知道,操他妈的,别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他穷TM爱折腾。”
陈跃拔腿就往前走,手臂被却宁冉一把握住,宁冉脸色不好,但还是对他摇一下头,故作轻松地笑了下,空荡荡的走道里,那人的叫骂声格外刺耳。
听见那人继续叫骂,“这姓陈的业主也是个傻逼,成天跟姓宁的跑工地黏糊,看那样也是个死玻璃,宁冉那小子是被他干爽了吧成天为他看家护院似的,我跟你说……”
话还没说完,突然宁冉一阵风似的冲出去,陈跃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转角……
(十三)
陈跃大步跟上,只听见一声痛呼,他出去的时候,那个项目经理被宁冉狠狠按在墙上,一只腿紧紧压住他的腿。男人一只手里握住手机,被宁冉死死控制住还挣扎不停,嘴里骂的更大声。
陈跃也走过去,拳头紧握到指节发白,看见他走过来,那男人喝骂声突然停了,顿时脸色苍白。
宁冉眼光像是要杀人,从侧面能看见他额角暴起的青筋,两手提着那男人的衣领,他咬牙切齿道:“就说你这欠操的东西是活的不耐烦了,老子是个死玻璃怎么了,干你了吗?老子就是个死玻璃,但你哪只狗眼看见他是了?”
对着陈跃的方向偏一下头,宁冉目光一直锁住男人的眼睛,“向他道歉。”
陈跃有些意外,宁冉发这么大的火是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