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跟您也就前后脚。”店主简单地回答。
宁冉不禁抚住额头,懊恼地叹息出声。
下午和晚上连番的折腾,身体已经是疲惫至极,他在店里坐了一会,店主跟他说那玻璃的事,宁冉从兜里掏出手机,划开屏幕锁,翻出陈跃的号码,拨出去。
响了几声,听见无人接听的语音提示,宁冉再拨,这次,电话里提示用户已关机。
屏幕灯暗下,宁冉坐在那对着手机怔怔出神,他们认识几个月,为方案联系陈跃都是由他助理代劳,这竟然是他,第一次亲自,主动,打电话给他。
陈跃又怎么可能没有觉察,可是,即便是被这般不冷不热地对待,这个男人还是跟着他转了这么久。
总是带着些痞气地跟他若无其事地谈笑,插科打诨,从没就此多说半个字,陈跃本来是个少爷。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今天终于被他给得罪透了,宁冉突然觉得,自己就真是一活生生的麻烦精。
“宁工,”突然拔高的一声倏忽打断他的怔愣。
转头看着店主,店主神色有些无奈,“明天,您几点找人来取?”
见他皱着眉,一脸茫然,又补充一句,“就今下午做的这几块玻璃。”
宁冉把手机揣兜里,站起来,“我先跟工地联系,明天再给你电话。”
(十七)
第二次给陈跃电话,是在第三天的清早,拨过去,这次接通了,再次听到陈跃的声音,宁冉脑子空了几秒,转身对着办公室大面的玻璃窗,“是我,
昨晚上睡的好吗?”
他想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这什么破开场白。
听见陈跃笑了声,“能有什么不好。”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支吾,“那天晚上的事……”
马上就被打断,“多大点事?”
陈跃的反问在电话里听起来像是毫不在意,开口前,他又笑了声,宁冉觉得他笑的有点冷。
本来是要道歉的,但对不起这三个字临场了还是说不出口,也没等他说出口,陈跃立刻说道:“我在外地出差,这边正忙着,挂了先。”
宁冉没再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在他求欢的时候对他说滚,他一定会跟那人老死不相往来……
电话挂断,手机扔到一边,陈跃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腰间裹着一条浴巾,精实的上半身光着,手里的烟放到唇间猛吸一口。
床褥凌乱不堪,地毯上散落着几个用过的安全套,空气里情欲的气味还没完全消散,洗手间的门开了,肖然从里边走出来,反手关好门,走到他身边坐下。
只是几步路,他脚步有些踉跄,陈跃伸手搭在他腰上,“还疼?”
肖然瞪他一眼,“哥,就你那架势,我能下得来床就不错了,都告诉你我不成了,你还是不饶人,就差精尽人亡了我。”
这话说的含嗔带怨,却不无挑逗,只差没把昨晚在这房间里发生的事给他再复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