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婷婷做了一个梦,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她喊漠北,喊丫丫,喊小恃,可没有人答应。
她疯了般进进出出每个房间,可就是没有孩子们的影子,突然门外传来孩子们的哭声。
韩婷婷看到顾漠北一脸鲜血,丫丫和小恃在旁边哭,她吓得一激灵,肚子隐隐作痛。
她想跑过去,可肚子痛的她迈不开脚,无论她怎么喊孩子们就是听不理她。
韩婷婷大声哭喊,哭的撕心裂肺,可好像又没能出声。
就在那种恐怖里,韩婷婷喘着粗气醒来,那么残酷的场面,她一时难以区分是梦境还是现实。
韩婷婷躺在床上动不了,那么真实,肚子还在痛。
又想到顾漠北,孩子怎么了?为何是满头血?
肚子也许是胃,韩婷婷分不清,反正在疼,不由用手敷在疼的部位。
韩婷婷翻了个身,把双腿卷起来,觉得这样可以减轻疼痛,一分钟不到,韩婷婷又坐起来,她觉得这样会也许会减缓疼痛。
如前一样,韩婷婷没坚持到一分钟又躺下,她始终没找到让她减轻疼痛的姿势。
韩婷婷又一次起身,这次是跪在床上,脑袋埋在枕头里,闷闷的低哼。
韩婷婷觉得自己要死了,这是昨晚她遇到过的经历,昨晚差点憋死,这次是疼死。
不到十二小时,韩婷婷就经历了两次死亡。
想想自己还不到四十岁,这世韩婷婷的寿命就这么点儿,还是没能寿终正寝。
死就死吧,死了就不受人生的苦难了,韩婷婷累了,死亡吧。
确切说,昨晚的顾学义让他心寒了,韩婷婷又不傻,再多的爱在周围这些人的自私里,也会被消耗殆尽。
活着的那个才是不幸的那个!
成人的世界里,恶,只是一念之间,善,却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顾学义被旁边的人吵醒,迷迷糊糊坐起来,看着像虾米一样在床上翻滚的韩婷婷。
“阿木啦(怎么了)?”顾学义吓得一下就清醒了,翻身摸韩婷婷。
也因为自己昨晚伤害了韩婷婷,心里有不安,女人就是爱钻牛角尖。
韩婷婷脸上身上都是汗,摸上去冰凉凉的没温度,手底下微微颤抖的人,着实让顾学义害怕了。
顾学义打开灯,韩婷婷没有血色的脸,紫的嘴皮迷离的眼神出现在眼前,他心里激灵一下,像生出了一层白毛说不出的害怕。
顾学义“噌”从床上跳下来,“阿渣(哪儿)疼?我看看。”顾学义抱住韩婷婷,他以为韩婷婷吃了毒药,在自杀。
顾学义害怕了,真害怕了。
韩婷婷温柔的时候是真温柔,可极端的时候也是让人难以理解的。
尤其女人最容易激动、崩溃,都是在一瞬间生的。
女人是脆弱的,也是无奈的,尤其没有关心的女人。
韩婷婷一只手捂着胃,脸色苍白,没有中毒的迹象。
“肚子疼。”韩婷婷含糊不清的哼唧。多半人把胃和肚子分不清,韩婷婷也分不清。
这会儿韩婷婷大脑已不清醒,舌头打结,说出的话也含含糊糊。
不是服毒,是真疼,顾学义赶紧找出止痛药,像帕金森综合症病人一样,无法控制的抖着手倒了一把元胡止痛片,灌进韩婷婷嘴里。
床上,地上都是孤零零元胡止痛片的黄色药片,也不知几片进了韩婷婷嘴里。
顾学义搓着手在房间里转了几圈,跑出去把租住在院里的一个小媳妇找来守着韩婷婷,自己去找车。
顾学义不敢惊动母亲,老人心脏不好,再惊吓出个好歹,他该照顾谁呢?
凌晨三点,街道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出租车,还没有空的,一听说是拉病人,都不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