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普通人家,小子自然不敢这么说,可是据我所知,少谦得了他哥的许诺,婚事自己做主,我家里面,父母也是由我做主,自然不存在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既然能自己选,自然是选个好的,省得日后相看两相厌,可就麻烦了,不是吗?”
“这倒是有道理。”虽然她觉得自己的孩子天资聪颖身份高贵,只是她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对。
而且在此期间,要是儿子反悔,那么她可是要出手让他们好聚好散的。
“只是,听说景公子与炎帝交情不浅。”
炎帝是任泽煊的帝号,据说他登基初年诸事不顺,后来钦天监说是帝号冲了他本身的福泽,于是任泽煊便让人选了吉字,交予钦天监,由他们选一个字来作为任泽煊的帝号。
今年是他登基第十年,却只是炎帝历八年,就是因为初期换了帝号的缘故。
宁太后自然是打听到了景辰和炎帝的事,虽然坊间传闻景辰近十年卧病在床,炎帝与景辰手帕之交,担心友人,故而接进宫来。
只是官员之中,几乎所有人都说景辰是炎帝男宠。
联想起景家十年里在陵城几乎可以说是“安分守己”,甚至辉京也不回去,加上景辰离开辉京没多久,景家就交出兵权,太后的眼光毒着呢,自然从一堆的流言以及最近发生的事情中猜到了一切。
此时此刻,她确实对于景辰有了些许的改观,有主见,不贪图权势,或者说,景辰说得对,他本身就有着权势,哪怕是借助兄长的,但是也足够作威作福,不管这是景辰故意的还是真情流露,太后对他的印象比刚刚得到他的资料的时候好了不少。
只是景辰和炎帝来往密切,是太后极为忌惮的事情。
他来到枫临,是不是别有用心?是不是炎帝让他来的?
“他啊。”景辰无所谓地耸肩,“想借助我来牵制景家,现在他收回兵权了,景家和他自然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景家在陵城的家产都已经卖掉,不日家父会带着一家老小搬迁至枫临,恐怕到时候还得麻烦诸位照顾一二。”
这是光明正大地求庇护呢。
宁太后哭笑不得。
她想着景辰好歹出生在将军府,好歹在皇宫生活了十年,怎么就学不会委婉呢?
这样直白的言论,让人觉得疑惑吧,可是往里面想却又琢磨不出其他的意思来,可是说这就是景辰想表达的意思吧,一个出生大户人家的人,在皇宫磨练了十年,自幼聪慧文采出众的公子哥儿怎么说话那么直白不懂委婉呢?
太后想不通归想不通的,但是好歹脸色好了不少,不见初时的为难了。
太上皇自始至终没说话,只是脸上的寒霜渐渐消失。
这位少年继位,后宫外戚沆瀣一气想要夺取他的皇位,少年起边生活在机关之中的皇帝,能保住自己的皇位并且除掉隐患,能力自然不能小觑,景辰终于知道君少谦之前脸上的冷漠是学了谁的了。
若说君少诀的八面玲珑温和有礼是学了太后,那么君少谦的冷漠却也温和的性子,大概是随了太上皇。
这些年与太后四处云游,这位放下了包袱的太上皇自然是只会用柔情对待与自己患难的太后,就如君少谦永远都是只会用温和的笑容面对景辰一般。
开了话头,印象变得不错了,那么氛围也就不那么冷了。
四人总算是能把话题继续下去,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景辰和宁太后再聊,至于太上皇和君少谦则是在一旁听着他们聊天,至少从话语中可以听出他们都没有敷衍的意思,君少谦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