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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睿帝不喜云莜因别的男人而情绪如此激动,哪怕云莜眼下对那人持着负面、否定的态度。
云莜的一切,都该是他的。
云莜不明就里,只觉得昭睿帝今儿个状态不对,变得让人有些莫名其妙的。
她想要将自己的手从昭睿帝的手心中抽出来,谁知昭睿帝却将她的手攥得紧紧的,不肯让她脱离,她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粘人的大狗给盯上了,怎么也甩脱不开。
当着豫王的面,云莜也不好动作太大,只好给了昭睿帝一个警告的眼神了事。
豫王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切,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昭睿帝会与云莜在一起这种可能。
在听了云莜质问的话语后,豫王沉默了片刻,才语重心长地对云莜道:“莜莜,本王知道你此刻定然对萧钰满腹怨言。只是,你们两年多的感情,到底也不是假的。本王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若是就这般轻易放弃了,日后会不会后悔。萧钰是做错了不假,但年轻人,谁能不走错路,不做错事,你当真要因为他一时的行将踏错,而彻底放弃他么?”
“当然,本王这般说,也不全是在为本王那逆子说情,对你,本王实在是喜欢得紧。无论你最终如何选择,本王都视你如亲女。”
豫王这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起来对云莜关心十足。
若换做是从前的云莜,只怕早就被他打动了,然而云莜却只觉得好笑。
这个时候,倒知道拿两年多的感情出来说事了,原书中,萧钰登上帝位后要过河拆桥之时,豫王怎么就一句话也没有呢?
说白了,豫王与萧钰一样,皆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父子俩不曾对云莜父女付出什么感情,又凭什么指望云莜能无条件原谅、包容、帮助萧钰?
云莜刚准备回话,忽的感觉手上一紧,原是昭睿帝不知不觉中加大了力道。
只见昭睿帝清咳了两声,一番方才的温文有礼,睥睨地看着豫王道:“爱卿逾矩了。就凭萧钰做的那些事,朕愿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已是格外宽宏大量。怎么,听你的意思,倒像是他没做错事似的?他既做错了事,你不带着他好生回去反思,倒有脸在这儿要求莜莜原谅他!你们父子这是觉得莜莜心软好欺,还是觉得朕好糊弄?”
说到最后,昭睿帝的语气堪称疾言厉色。
他虽因久病在床,俊美无俦的脸庞看着颇为苍白,但当他沉下脸来气势全开之时,豫王仍是感觉到了一种莫大的压力:“臣、臣……”
“莜莜的婚事,需得朕点了头才能做事。你方才只问了莜莜,却没问朕。”昭睿帝冷哼一声,看着他的眼神中布满了阴霾:“朕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朕不允!朕的莜莜出身好、样貌好、性情好,这世间什么样的男儿嫁不得,为何非要嫁给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冷汗沿着豫王的前额流下,碍于这是在御前,豫王也不好去擦,只是慌乱地点头道:“臣明白了。”
他本以为,昭睿帝放过了萧钰,便是不再追究此事的意思,谁知,昭睿帝竟这般反对萧钰与云莜的婚事。豫王心下沉了沉,看样子,昭睿帝这是要彻底剥夺萧钰继位的资格,将他们一脉驱逐出权力中心啊。
豫王来时,脚步还算是松快,离去之时,步伐却是分外沉重。
昭睿帝的心情与豫王却截然相反,看到这个毫无眼色且一直觊觎莜莜的人倒了霉,他心中自然无比惬意。
这一高兴,难免就得意忘形起来。他趁着云莜娇软的小手还被他攥在手掌心中,伸出手指头来,在云莜光洁的掌心中挠了挠。
云莜未曾料到他会这般无-耻,一时不备,让他偷袭得逞,口中发出一阵闷哼声。
也不知是不是云莜的错觉,豫王渐渐远去的身影,仿佛停滞了一瞬。
云莜赶忙紧紧咬住下唇,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再动弹,唯恐让豫王发现什么不对劲儿。
直到豫王的身影彻底消失,云莜才奋力将自己的手从昭睿帝的手掌心中抽了出来,怒道:“皇上,您实在是太过分了!”
早知如此,方才她就不那么好心的来安慰他了!
若是在往日,听她这么说,昭睿帝只怕早就做小伏低地跟她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