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完成这一笔交易,就要先将自己所有软肋剖出摆放在他面前,让其看到自己的真心实意。
她想要的很简单,至于沈霁想要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谢小姐说的对,恐怕和你相比,你已经算心慈手软。”
沈霁微微一笑,身姿如松挺拔,郎艳独绝。
没有再说其它,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谢兰音仓惶跟上,无措追问:“太傅可是应了?”
“自然。”
沈霁答应的很快,不带一丝犹豫。
谢兰音心头多了一丝喜意,“太傅想要知道的那件事情,我现在就可以说。”
沈霁抬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先抓住那个贼人,其余的事情,之后再谈。”
饶是他温润儒雅宛若画卷,可话中隐含的坚持叫她不由一怔,未几,只听他温声续道:“想必谢小姐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若是再说下去,真要借宿山中。”
天边流霞渐淡,沈霁翻身上马,朝着谢兰音伸手,“时辰不早,恕我冒犯。”
话毕,谢兰音手腕一紧,被他攥住坐在他身前。
这种做法,那位贼人也有做过。
谢兰音心生惶惶然,思索之间,沈霁御马而行。
唯一不同的是,与那个贼人相比,沈霁始终秉持君子之风,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就算到了太傅府,也是谦和有礼,未再碰她一下。
是呐,那个贼人的欲那般浓烈炽热,而沈霁不近女色,若不是因为今日时间紧迫,他也不可能同自己共乘一骑。
更何况,还有那张脸,分明是不一样的。
渐渐,谢兰音想通这些,明白自己早就离开贼人身边,太傅府宛若铜墙铁壁,总不至于那个贼人胆大包天,还敢私闯进来!
“太傅为何带我回府,我还以为会是……”
她自然以为沈霁会让自己和谢远一样到大牢里住着,谁知沈霁漫不经心道:“想必那个贼人正在找你,外头那些地方比不上太傅府。当然——若是你不愿住在此处,也可以住到大牢里。就是大牢潮湿,蚁虫繁多,也不知你受不受得住?”
能有舒舒服服的地方睡着,谁会想去大牢?
谢兰音连声道谢,沈霁转身离开,不再停留。
他这样的态度,叫谢兰音最后一丝心防彻底卸下。
弈棋问完黑风先前发生过的事情,转而来找谢兰音。
谢兰音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沈霁并没有说自己住在何处?
好在弈棋过来,等弄清楚她为难的地方,热情说道:“这事好办!太傅府屋子多,谢小姐您想住哪里?”
——自然是离沈霁的院子越远越好。
只是,当着弈棋的面,自然不能这么说。
谢兰音莞尔:“我喜好清净,只要有处清净的地方就好,其余都没什么关系。”
此话方落,弈棋明白过来,拍着胸脯做出保证:“放心!我知道何处最为清净,谢小姐,您随我来。”
弈棋对太傅府很熟悉,不一会儿就引着谢兰音到了一处院子,院子干净,仅有洒扫的侍从,一看到弈棋过来纷纷行礼。
弈棋推开房门,同谢兰音介绍道:“太傅府没有婢女,待会儿我叫人牙子选两个婢女过来,可好?”
“这——会不会太麻烦?”
既然太傅府没有婢女,说明沈霁根本不好女色,她若是贸然选了婢女,岂不是坏了规矩?
虽说沈霁其人温润端方,谦和有礼,可外头的传闻也不是假的,更何况,他要真那么好对付,为何谢远和江柏舟他们还要费尽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