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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绯戚送进帐篷后,铁面没有留下陪他,说了句“困了就睡觉”,然后就转身离开,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忙。
绯戚哪睡得着,在帐篷里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可看的,就掀开门帘想出去闲逛,却被守在门外的一个彪形大汉用眼睛硬生生地瞪了回去。
——至于嘛,难道我还能逃走?
绯戚郁闷地退回帐篷。
因实在无聊,又有一点赌气,绯戚心下一动,干脆把帐篷里的地毯掀开,露出下面的沙地,接着就用手指作笔,在沙地上绘制了一组聆听魔纹。
画好之后,绯戚深吸了口气,俯下身,将耳朵贴在魔纹中央,用意念控制着魔纹,从最近的一座帐篷开始聆听。
绯戚原本只是无聊,并没指望能听到什么秘密,但很快,阿黛尔的声音就和铁面的声音同时出现,明显正待在一起。
绯戚一惊,以为铁面竟连阿黛尔都控制了,但听了一会儿就发现,他们只是在讨论进入森林后的行进方案,在场的也不只有铁面和阿黛尔。
——那座花岗岩森林真有那么危险吗?
第一次出门的绯戚并不是很理解铁面和阿黛尔的谨慎,只觉得既然他们都这样重视那座森林,那就肯定不会是无缘由的。
讨论的时候,铁面等人时不时地就会说些近似于暗语的词句,把绯戚听得云里雾里,却又因为这些从未接触过的话题而兴趣盎然,甚至生出了钻进隔壁帐篷,到现场旁听的念头。
——或许,他真可以和铁面商量商量,在下一次讨论的时候过去旁听。
——反正他本来就是打着游历的幌子出来增长见闻的,想多参与一些事也理所当然。
绯戚暗暗想道。
但他一走神,魔纹立刻没了效果,绯戚赶忙重整精神,重新驱动魔纹,然后又重新定位。
等他再一次找到那座帐篷,铁面和阿黛尔等人已经把要讨论的事都讨论完了,听声响,似乎正要回各自的帐篷休息。
绯戚正准备放弃聆听,阿黛尔却提起了他的事,问铁面是不是把他带走了。
“作为胜利者,我有权挑选我的战利品。”铁面答道。
“绯戚是我们族长大人的直系后裔,如果您对他做了过份的事,我们会很为难的。”阿黛尔不知道铁面是在说笑,还是真有某方面的癖好,只能隐晦地警告铁面,让他不要对绯戚乱来。
“别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铁面马上说道,“我这样做不过是想让他得到更妥善的待遇,以他的身份,原本就不应该和那些奴隶住在一个帐篷里,不是吗?”
“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铁面这样一说,阿黛尔倒是有些尴尬了。
海弥拉派来的护卫都是女人,绯戚又不愿去住英东的帐篷,所以前两天的晚上,他都是睡在奴隶们的帐篷里。
绯戚自己倒没觉得怎样。虽是睡在一个帐篷里,但奴隶们只能躺在地上,而他却有着舒适的睡袋,半夜口渴的时候,随便喊上一声就能让人把水送到嘴边,实在比住在其他帐篷更加方便。当然,这或许也是因为绯戚常年在女奴聚集的大厨房里吃饭,对身份之类的事情早就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但在别人看来,这实在是一种不应有的冷遇,铁面拿它做理由,阿黛尔也不好再说什么。
阿黛尔走后,另一个男人却又问起了类似的问题,“头儿,那个小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您留他在身边,应该不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吧?”
“我重视他,自然是因为他有让我重视的价值。”铁面答道,“那小子的事你就别管了,专心管好咱们的人,尤其是那几只蠢熊,别让他们把不该泄露的消息都泄露了。”
“放心吧,头儿。”男人说道,“我已经安排猴子和野鸭他们严防死守了,绝不会让那几个蠢货跟海弥拉的女人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