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絮自讨无趣,撇撇嘴,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丞相大人还睡着呢?天都要塌了,就知道睡!”他忿忿的仰头喝掉杯子里的水,“陈桓洛呢?”
“管家爷爷说出去了。”绛星回答。
韩絮转转眼珠子,转身轻盈的跳了出去,“我也出去转转!”
瓷器店铺中伙计悠闲的拿着抹布擦拭青花瓷瓶,瓶上一塘荷池鱼戏生动逼真。
不太明亮的屋子里,陈桓洛盯着漆红的桌面,藏在衣袖下的手无意识紧紧捏起,不停的颤动,透漏了主人的急切。
白棹雨掀帘进来,还未坐下,便听,“我想见见他们。”
他转身坐在正堂上,手里拿了手掌大的瓶器,外面漆红色正,放在手把玩,他挑眉,却没有过多的表情,“王爷没有准许。”
“你向先生传信,他会转告王爷,我只想见见他们,我不会让他们发现我的。”陈桓洛面露焦虑,眼底的思念坦露无意,从未如此泄露自己的情绪。
从昨夜看到那封信开始,辗转未眠,夜不能寐,只是两个字,只有那两个字,可压在心里的思念却突兀如同枯藤疯狂蔓延。
他几乎压抑不住自己,只想要亲眼见一见,就一面。
“王爷过几日便会来到王城,你可以亲自恳求王爷,何必低三下四求我呢。”白棹雨露出微笑,微微眯起眼睛,将陈桓洛的急切忽视的干净。
“我等不及了,王爷答应我会让我见他们的。”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我已经等了好久了!我只是想见见我娘”陈桓洛忍不住狠狠捶了一下漆红桌子,手通红,发疼,可疼不过他疯狂生长的思念。
“我当是谁,陈公子,好久不见。”枯瘦狰狞的人狞笑着走了进来,身上带着腐败的臭味,方探戬看了眼白棹雨,“陈公子,这是着急想要见谁?”
“呵呵”,白棹雨笑了出来,打趣着说,“方庄主,小孩子想家了而已。”他侧身倒了杯茶,将桌上一盒漆黑的东西推给他。
见到方探戬,陈桓洛又想起那一日他摸在自己手上那种滑腻干枯,像腐烂的蛇一般的感觉,他看着对面无动于衷的两个人,心中压抑的想念化成一团怒火,隐隐染上双眸。
方探戬勾唇,挂在骷髅上的肌肤一耸,对白棹雨说,“想家?理应的。不过,我可以陈公子看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白棹雨了然一笑,也站起身,“的确是更有乐趣的一件事,桓洛不如跟随方庄主前去一看。”
他说的绝对而又危险,像蟒蛇伸出鲜红的信子。
两个人不容分说的拉着陈桓洛,白棹雨站在他身侧没有给他任何转身的可能,方探戬倏地伸手点住了陈桓洛的穴位。
鼻尖味道的是滑腻的恶臭,耳边传来低声压抑的嘶吼声,腐败的味道传入他的五官,让陈桓洛几欲呕吐。
方探戬解了他的穴道,他却不敢睁开眼睛。
他知道这是什么。
噩梦般的狰狞。
“怎么,你睁眼看看你的杰作?这药可是你给的,没想到效果竟然如此惊人。”方探戬低沉狰狞的声音像是无形的绳子缠在陈桓洛清瘦的身体上,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白棹雨的笑声更是像从地狱发出。
陈桓洛紧紧闭着眼睛,身体颤抖。
吼——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