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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指了下身前的椅子让她坐下:“学长学姐的作品你看了,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吗?”
三幅画都放在画架上,风格不一,各有各的特点,其中池生的个人风格最强烈。
她画风像草原上飞驰的骏马,像穿过绿林的一缕风,也像盛夏最耀眼的太阳,既清新又浓郁,既自由,又带着一种齐整与克制,十分矛盾,但偏偏是这种矛盾,让她的画格外夺目。
池生想了想:“基本功不够扎实。”
老师点点头:“你缺少练习。”
这也是天赋型选手的通病,领悟力超绝,但在练习上就缺点定力,尤其都还是孩子,坐不住,让他们多画几张素描,简直是要了命了。
老师带过的学生多,早就见怪不怪了:“你这样,遇到老派的评审会很吃亏。”
毕竟天赋令人称颂,但勤奋更值得嘉奖。
池生听到评审两个字,心下一动,但老师神色自然,未必就是指这次比赛的评审,那点意动便压了下去,带着学生被老师训过的蔫头耷脑:“我知道了老师。”
门外人影一闪,但二人说得投入,谁都没发现。
老师看了看池生,摇了摇头:“不要光说不做,听你们辅导员说你经常跑校外去,干嘛去了?去玩吗?要收收心思了。”
她说着,抽了张白纸出来,拿笔在上头刷刷刷地写了一通:“这是布置给你的作业,这周末完成,星期一交给我。”
池生接过一看,都是基本功练习,她头一下子就大了,跟老师求情:“好多啊老师,能不能少一点,就一点点。”
她清隽眉眼都皱成了一团,一副不堪负重的模样,却一点儿都不让人讨厌,老师让她逗笑了,虎着脸说:“一点点也不行,必须给我完成,以后也要练!”
池生求情无效,只好抱着这一堆练习走了。
她算了算时间,除去家教,大概都得泡在画室里了。
这星期见不到阮茵梦了,池生哀叹了一声,把这件事跟阮茵梦报告过,便专心地做起了练习。
紧赶慢赶了两天,终于在周日中午做完了。
她急急忙忙地去了家教学生家,授完课,一阵松快,这忙碌的一整周终于结束了。
等公交车时,接到了苏苗苗的电话。
苏苗苗还在生气,接通了,也不说话。
池生才不惯着她,靠在车窗上,懒洋洋地说:“不吭声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