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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能好到哪里去。”李纯熙想,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需要当什么好人。我当好人干吗呢!
“我再烂,也比你这只落水狗好,不是吗?”俊美的青年突然换上了一道微笑,他的微笑里,绽放出美貌与残忍,一下割开了陈羽根本无从掩藏的累累伤痕。
陈羽已经穿好了裤子,他找袜子的动作随之而停了下来。
他胸中喷涌出怒气,他想扑上去,扑上去把李纯熙暴打一顿,扑上去把这一年来的所有愤怒、阴霾、痛苦都就此宣泄出去。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感到精疲力竭,他再恨再痛再恼怒,在和李纯熙打一架之后又能如何?这个人不是第一个这样讽刺他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你也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看我笑话。”陈大少转身说:“但是那又怎样?我陈羽就算再落魄潦倒,就算饿死在街边我也不在你李纯熙碗里吃一口饭,我是起是落与你何干?”
他竟是这样的平静。如果是年少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遭受这样的嘲讽,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他早就跟对方大动干戈,用尽全力把对方打死打残。
是啊,现在的他只是个笑话,但关他人何事。他对着李纯熙也露出讥嘲,只是不知笑的是谁。
李纯熙没有再接下陈羽的话头,他眼神闪动,有什么在那双总是湿漉漉的黑眸里一闪不见。也许那是后悔,痛惜,他没让陈羽看到。陈羽瞪着他,他也瞪着陈羽,在对方不想再理睬他之前,他突然开口说道:“既然我睡了你,就要对你负责。”
陈羽一下呆得像个白痴。他听错了吗?!
他以为李纯熙胡说八道,或者是在进一步地讥讽他,可是对方的脸上只有认真,半点都不像说笑。半晌,陈大少才从目瞪口呆里恢复神智。
“原来你是个神经病。”陈羽慢慢地说。说完他抓着外套,弯腰提起就在他脚下的一只鞋,袜子他也不找了,很快走到了门口,拣起落在那里的另一只鞋。而后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神经病住的酒店。
房门“碰——”地一声关上。陈羽身影彻底消失。
李纯熙静静地盯着那道门,许久,他收回视线,掀开被子。混乱不堪的床褥里,留下的不仅是痛快淋漓的欢爱痕迹,还有斑驳的血痕,那些早已干涸在床单上深红的花朵昭示着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用惨烈来说完全不为过。
这个晚上李纯熙并没有得到什么享受。他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会痛成那样,那个混蛋干了他一晚,撕裂了他,毫无章法地操得他痛得不能自已,他只记得痛,痛得浑身流汗,被逼出眼泪,痛到后来终于有了些快感,但他仍旧是痛晕过去的。
真是糟糕死了,吗的。
第一次。
电话就在床头,李纯熙取了电话拨出去的时候,那边的人立刻就接通了,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对方就在耳边大肆地放荡地喊:“恭喜我们的第一老处美男破处,今晚我们一定要给你搞个隆重的破处庆祝大会!”
“破个屁,”长得好看又干净的青年稍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床,一动又牵扯到后面的伤,他皱着眉头深呼一口气:“还没破呢,给我带药过来。”
第四章
4。
半个多小时后,李纯熙趴在酒店床上,他已经随便洗了一遍身子,现在罗霄勉正在给他上药。
罗霄勉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挖了一坨膏药,一只手扳开李纯熙的屁股,手底下稍微下了点劲,立刻收到手底下人疼痛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