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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点头:“有印象,但和面具人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死藤水是亚马孙的一种药用植物及其制成的汤药,是神圣的象征,每个部落只有萨满掌握勾兑死藤水的方法。和毒品一样,死藤水有致幻作用,很受一些萨满教教徒和喜欢巫文化的人的欢迎。”
“还有你一直问的动物面具,动物面具和萨满文化以及巫文化都是相关的。死藤水、动物面具、捕梦网,应该与某个巫文化的宗教有关。”
周庸目瞪口呆:“巫文化那不早亡了吗?”
我说:“还没有,之前和你说的那些都是老金给我讲的。算了,我直接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给你讲!”
周庸:“真打吗?他从南边儿回来后脾气可不太好,说了好几次让咱少烦他!”
我说他虽然更年期了,但该问也得问。我掏出电话打给老金。老金情绪不高,但听我讲完前情,还是给我们解释了下。
“巫文化还没全灭,一些北方少数民族尤其是通古斯语系的,现在还信奉萨满教。道教也继承了巫文化的一些东西,占卜、符箓之类的,和巫没什么区别。你们这次查到的,应该是某个与‘巫’有关的教派,还是集体狂热型的。”
我问老金这种情况好对付吗?
老金说:“狂热信徒分两种,聪明的疯子和愚昧的傻子——要是一群傻子还好,要是一群疯子,你们很容易被逼成傻子!”老金的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最近没太睡好。
周庸:“他们绑架女孩干吗?”
老金说:“不知道,干啥都有可能。根据你们现在得到的信息,这极可能是一个新形成的多元化教派。在历史上,这种教派最不可预估和控制。”
周庸:“金叔,还用说吗?关键是从哪儿查起啊?”
老金:“如果是我,会试着从王敏口中套点东西。”
我说:“好,周庸你去盯着朱晨岭的表舅,我去看看能不能和王敏聊聊。”周庸说行。
我给鞠优打了电话,问能不能见王敏,鞠优沉默了一下:“我告诉你一件事,千万别透露出去,王敏死了,服毒。”
我问她刑拘不是搜身吗?鞠优说:“搜了,但前天让他见了一次律师,回去就死了。现在已经在查那名律师了。”
王敏的线索断了,只剩监视朱晨岭的表舅一条路。
朱晨岭表舅的家在繁华商业街上的一栋公寓里。我和周庸盯了四天,他每天就在商业街附近的公园转转,然后就回家宅着。11月16日,星期一。终于,他离开了家,开车往北去了。
我让周庸跟住他,然后上楼到了朱晨岭表舅家,花了一点儿时间打开门锁,戴上准备好的鞋套和手套,进了屋。屋里有许多他和明星的合影,看来人脉很广。我打开电脑检索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抽屉、衣柜里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家里也没有保险箱。我坐在沙发上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挨个掀起墙上他和明星的合影,在他和某大咖合影的照片后面,发现了一块硬盘。
常见的移动硬盘
把硬盘插在电脑上,刚要点开,周庸打来了电话:“徐哥,他进了城北的卧龙山庄,我跟进来了。他们拉着窗帘,但他进去的时候,我看见屋里有戴着动物面具的人。”
我让他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然后我点开硬盘,里面是一些视频文件和一个文本文档。我打开文本文档,里面是朱晨岭表舅的日记,零碎地记了一些生活事件和感悟。我快速翻了一遍,大致明白他都写了些什么。
朱晨岭的表舅有抽大麻的习惯,文艺圈尤其是搞音乐的,吸大麻的不在少数。他们经常有一些私密的小沙龙,一起聊天吸大麻之类的。在参加一个私密活动时,他接触了死藤水。喝了后,他看到一些幻觉,这些幻觉让他感悟了很多,他带着这些感悟写了首歌,结果大获成功。
他迷上了死藤水,并接触了提供死藤水的人,那个人给他讲了许多巫文化的东西,并推荐他加入了一个教派。随着资历越来越深,他开始参与到教派一些更深层的活动——献祭仪式。
有个老资历成员,在亚马孙部落待过,掌握了一种死藤水至高无上的配方,可以通过仪式把少女的灵魂融入死藤水中,喝下去,就能看见祖先和自己的灵魂。
看完日记,我觉得老金说得没错,这些人不是傻就是疯。
我在视频里挑了一个点开,画面里是一群戴着动物面具的人在屋内狂欢,桌子上摆满了唐·培里侬,他们随着奇怪的音乐声跳动着,喝着酒。过了一会儿,毫无预兆地,音乐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