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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後把袍子塞进枕头里,确定一片衣角都没露出来後,这才第一次踏出房间。
她得去找赫泉说说,那些贵重的饰品最好拆开来典当,即使这样价钱会折了好几折,小心为上绝对是万策。
她净顾着想事情,没注意到高高的门槛,脚没跨过去,过长的裙子边被脚底的绣鞋绊了下,人失去平衡的摔了个五体投地。
她应该庆幸这身体的主人胸部发育还不太完全,以致摔起来没那麽痛吗?她的牙没摔掉吧?在这种落後的时代可不会有牙医的。
想到自己的蠢样,她忍不住诅咒出声。
她香宓样样出色,唯一、仅有的缺陷就是运动白痴,当年学校跑八百公尺,在她毕业许多年後仍是那间贵族学校最长秒数的保持人。
恨呐,什麽不好保持,这种纪录就免了!
想起从前,让她不只想剪头发,连剪短裙摆的心都有了。
她吃力的攀住门槛,想赶快起来,哪知道抬起的水眸就这样对上了一双仆役穿的黑色小布履。
可惜了这偌大的大宅门。
廊庭九转,花廊水榭,高檐阔宅,梅花浮雕品种万千,三个大院,八个小院,三个大院经由花园、小湖相隔,格局上互通,却又相对独立,可惜全都荒废了。
这等凄凉悲哀的光景,让人看了忍不住心酸。
香宓这一路走来,没碰见任何家丁奴仆还是女婢,鼠蛇虫蚁倒是出没频繁,也不怕人,摇头摆尾的钻进草丛,她再走下去也没意思,转头去看她走到哪就跟到哪,摆明了对她并不信任的小赫。
她可没忘,刚刚她跌了个狗吃屎後,他的大眼睛里说的好像她是个笨蛋似的,一副想笑又要憋住的表情。
「想笑就笑吧,就算笑出声音,我也不会说什麽的。」也不知道来搭个手,她忍不住在心里头嘀咕了下。
穿厚长的裙子真不方便,她想念她的牛仔裤。
被她这麽一说,小赫反而垂下头,不出声了。
反正这也没什麽好丢人的,她没事人样的到处闲晃,终於腿酸了。
找了块比较平整的大石头,她坐下来歇腿,差那麽一点点就随手把裙摆撩起来卷到大腿上面,幸好意识到小赫逐渐瞪大的眼睛,她才很不情愿的又将裙摆盖好。
「你一点都不像别人家的千金小姐。」小跟班终於肯说话了。
「哦。」她本来就不是。
「你看到蛇虫也不会尖叫。」他印象中的姑娘家都是那个德行,一只蚯蚓就能吓得她们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丑死了。
「我天生胆子大。」小虫子有什麽好怕的,赶跑不就得了,真要说,人心绝对比小爬虫类要可怕几千万倍,只是这孩子还小,她就别拿这些邪魔歪道的思想荼毒他了,等他以後长大了,自然就会懂。
「而且她们就算要歇腿也不会坐在这麽脏的石块上。」
还真是观察入微啊,这孩子,以後肯定大有可为!
「咳,我说,怎麽你们府里头没什麽人呢?」她明知故问,故意转移话题,不想话题再绕着她身上转。
小赫本来逐渐开朗的清秀脸蛋又黯淡了。
慢慢的,香宓也归纳出几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