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麽一个简单的字眼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好魅惑?她心如擂鼓,两耳嗡嗡作响,一下子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拢了拢长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天凉,别起来。」把被子拉回她身上,他的人还占着床沿不离开,这副画面就像两个人同盖一条被子般,看起来暧昧非常。
「只怕我冷,自己出门却不会带件狐皮大氅。」
把头靠上了她的肩,脸甚至暧昧的埋进了她的颈窝,「你还是关心我的,我听厨房的大娘说你晚膳吃得少,是哪里不舒服?」
他身上传来的热度让她的脸再度发烫,整个人感觉晕眩了起来,看在他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的份上,眼下有抹淡淡的疲惫……想靠就让他靠一下吧。
自从被他看光光後,她的脑袋就已经不太清楚了,谁知道这退让就和出了阁的闺女一样,一给便收不回来了。
「我好得很,活蹦乱跳,是你给我气受,我就一点小伤,又不是脚废了,竟然就不让我出门,你的理字呢?」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正在跟他赌气,要不是那个什麽八王爷打岔,接下来他又忙得不见踪影,让她闷在府里将养了一日,气都气饱了,还吃什麽饭!
说到伤,赫韫把她的脚抬起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慢慢拆开那白巾,伸出食指,从脚指甲边缘轻轻的按了下去——
他立刻得到一个粉拳。
「这叫不痛?」典型的不到黄河心不死。
「痛!」
「听话,乖乖在家养着。」等他把外头的不安定因素都拔除了,爱怎麽游玩都随她。
「赫韫,你把我关在家里能关到几时?」
把她的手拉过来把玩,他的手掌几乎有她的一倍大,手指乾净,指节修长,微凉。
「我知道你自由惯了。」
她微微对他笑,「不是这原因,那些姨娘们想回来是人之常情,再怎麽说这里也是她们的家。」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一旦她们回来,府里只会乌烟瘴气。不要再谈那些晦气的人。」那些用尽心机的女人把她害成这样,这个笨女人却还在替她们求情,这女人,外表看来精明能干,其实婆妈得厉害,当她自在的笑着时,心里也许早就受伤了也说不定。
「老太爷每日对着一屋子的花草,虽然嘴巴不说,可那寂寞不言而喻,要是多几个晚辈能承欢膝下……」
她怎麽会不知道宅室门内没点心眼必死无疑,什麽光怪陆离都有,比江湖还凶险,一屋子的女人要是斗起来跟豺狼虎豹无异。
赫韫的眼神像是有人欠了他两百贯钱,好像有很多话要跟她说一样,但都凝在嘴边,嘴角动了动,最後什麽都没说的起身打算离去。
凡事替他想、替祖父想,她有没有替自己想过?
「赫韫,你是不是在生气?」
他继续走,「没有!」
他的脚步令她心慌,她踢掉被子,光着脚下床,揪住他的衣襟。
「赫韫?」
「夜深了,你早点歇息。」
歇息?现在歇得下去才有鬼!
「你给我等一下!」她也怒了,本来是一番好意,他现在是在摆什麽脸色给她看?
他果然站住了。
「你到底在闹什麽脾气,不要我管就说一声,我知道我是外人,管上你的家务事,对不起了。」
「你是外人?」他的声音是少见的冷凝。
他的目光撞得人心口微微发痛,香宓忍不住的瑟缩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