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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自信道:“大内之中我也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届时只要我们一声令下,这乾鸿殿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皇帝并不习武,唯一的障碍就是他身边的几个护卫,但也不过堪堪就是一流之辈,绝不是孤城的对手。届时我们只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皇帝与易然对换,再将他易容成太平王世子的模样,便是太平王对皇帝,图谋不轨意图行刺。到时还可把太平王府一脉一并处理了。”
这易然是当今真正南王世子的字。当年南王就发现当今世上的容貌越发相像,所以多年来,他一直未曾在人前出现,更别说是去京中朝拜了,而如今明面上的南王世子并非真正世子。
叶孤城蹙眉,:“朱颐卿所言?情报的来源确实可靠吗?”
南王大笑:“自然是经过我最信任的探子之手,经过确认的。那个小畜生是皇帝的人,他的话我有怎么会如此轻易相信。他表面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怕是被他那个表兄宠坏了,这骨子里也尽是些小聪明。偏偏还深得皇帝的宠爱。”
“不过……”南王眼中玩味一闪而过“不过这次还真是要多亏了他,不然这消息还真没有这么迅速就可以得到。”
南王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外一声脆响,玉佩撞击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突兀的响起,可在做不论是南王还是叶孤城都好似早已经知晓这门外有人,丝毫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
南王冷笑一声,朝外高声喊道:“抓住他!”
刹那间,七八个黑衣人就从黑暗只中跃出,他们的动作迅急的就好像一只苍鹰,不过顷刻就将猎物的出路堵死。
朱厚照被他们围在中间,进退不得,冷汗已经湿衣衫,他的脸色亦是苍白,神色里透露出的是一股浓浓的不可置信以及愤怒。
南王大步流星地踏出书房,据高临下地看着犹如困兽的朱厚照,笑道:“颐君王可真是好兴致,大半夜的独自来这。”
朱厚照看见南王身后的叶孤城静默站立,尽管此前早有猜测,可此刻依旧只觉得心头如同被重重刺了一剑,他紧紧握了握拳,深呼了一口气,尽管脸色依然不好看,但还是维持着傲气不减,道:“南王想要我来此直说就是,如此大费周章故意引我来此地,可真是闲得慌。”
南王嗤笑:“颐郡王此刻还有心思争口舌之利可真是让本王佩服。”
“现在有的争还是争争的好,免得到时,到了南王这般年纪,也只能数着入土的日子顺便做做百日美梦了,哪有功夫弄这些长短?”朱厚照恶意地笑着回击。
南王怒极反笑:“是不是百日做梦,你且看着吧。”他对朱厚照身侧的两个大汉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抓住他!颐郡王目无尊长,出言不逊,本王作为长辈今日就好好教导一下他的规矩!”
两个大汉领命,向前跨上一步,朱厚照退无可退,被他们一左一右摁住他的肩,推到了南王面前。朱厚照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气的双颊通红,“放肆!下贱的东西!谁准你碰本王的!”
若是旁人可能还对这皇帝亲封的颐君王有所顾忌,可这大汉是南王府中的死士,只听从南王的命令。听得他又口出不逊,一个巴掌就狠狠扇向了他的脸。
原本在南王身后的叶孤城眉头狠狠一跳,拧了拧眉却没有阻止。
这一下打得不轻,他脸上立刻红肿了起来,原本白皙的脸庞上此刻指印在清晰可见,头上的紫金冠也一下掉到了地上,乌黑的长发散乱开来,凌乱地垂下,先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一下消失殆净,此刻这副模样竟然显的他狼狈又可怜。
朱厚照被这一下打蒙了,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怕是咬到了舌头,嘴里都有了血腥味。他紧咬着牙关,直到牙床都感觉酸痛,只觉得这一刻的怒气险些要抑制不住。
很好!今日,他朱厚照记下了!
他闭了闭眼,在次睁开之时眼里的杀意和怒气冲天,只有数不尽的阴沉被他尽数掩了下去。口中一字字地挤出两个字:“南!王!”
南王看着他这副样子到是觉得顺眼许多,轻蔑道:“小畜牲,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自己还不知道?不过是下贱的□□诞下的杂种,你父亲当初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也就这张脸,怕是像极了你那个狐媚子母亲…到是福大命大,当初那一场大火竟然不但没有把你烧死,还让你攀上了高枝。呵,奕郡王?…好大的威风啊。现在看起来,还是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更适合你。”
若是真正的朱颐卿,听到这话怕是要恨南王入骨,可惜在这的是朱厚照,他吐出一口血沫,不屑道:“总比你这个意图弑君篡位的乱臣贼子来的高贵!”
南王一个不慎被他啐个正着,脸色当即暗了下来,那一旁的大汉一惊,抬手欲要再扇。可下一刻,手臂却被人牢牢抓住,抬眼一看,却正是从方才起就未发一言的叶孤城。只见他面有不愉,皱着眉对南王道:“说完了?”
南王擦了擦脸,面色依旧有些难看,却还是笑着对叶孤城摆出一副和善样子:“这个小杂种近来一直缠着孤城你,想来孤城也已经心生厌烦,本王先去更衣,就把他交给你,随你处置。只是不可让他跑了。”
叶孤城深深看他一眼,今日这个局他陪着南王做了,却并不代表他认同。南王这番行进也实在是不怎么登得上台面。他轻点了朱厚照的穴道,在人倒下之前抱起他,向屋子里走去。
叶孤城点穴手法奇妙,朱厚照只觉得浑身无力,虽然还能动弹却更本没有一点力气。他虽然可以用内力冲开穴道,但现在显然没有这个必要。
叶孤城把他安置在床头,让他虚靠着,用手轻挑起他散落在一边的发拂到耳边查看他的伤势。在黑暗里看的还不太真切,此刻那五个指印却格外明显。叶孤城顿了顿,又去取药膏,冰水为他消肿。为朱厚照上药。
朱厚照见他如此,反到把脸侧过去,眼里流露出一丝嘲讽:“你现在又何必再这样。”
叶孤城不答话,朱厚照火气却是更大,朝他喊到:“你聋了还是哑了!我让你滚开!谁要你可怜我!”
叶孤城停下动作,扫了他一眼,淡淡开口:“别让我点你哑穴。这样大喊大叫的,你脸不疼吗。”
朱厚照被他气地手都抖了,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怒瞪半响眼睛都涩了,低头嘤嘤两声:“疼死了,这辈子没被人这么打过脸。”
叶孤城:“……”
脸上的药膏带来了阵阵清凉,让他好受不少,朱厚照把自己缩在角落,看着叶孤城突然轻声道:“我不信你真的对我一点儿感情也没有。你不是会委屈自己做这些的人。”
“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叶孤城道。
朱厚照苦笑:“是啊,我不了解你,我一点儿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南王与虎谋皮,想出这么一个草率而愚蠢的方法,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想要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