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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道:“陪哀家说话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楚歌如实道:“是有一点儿,担心说错话,祖母不喜,把我赶出去。”楚歌直接用祖母来称呼太后,起初还担心太后会生气,但她发现太后并不介意,所以就不改了。
“以前怎么没见你在我面前紧张过,去了源州再回来,就变得紧张了?”太后也直接用我来自称了。
楚歌跪下来:“以前是我不懂事,处处和祖母作对,惹祖母不高兴。现在哄着祖母还来不及,哪能不小心着些。”
太后这才有了些笑意,“起来说话吧,是有一点懂事的样子了,比朝月长进了许多。”
楚歌老实坐好:“祖母谬赞了,我像朝月妹妹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不懂事的。”
太后赞同的点头:“嫁了人,作了母亲,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任意而为了。驸马待你如何?”
“待我很好。”
太后观察了楚歌一会儿,见她回答得很坦荡,又道:“皇上告诉了你驸马的身份了吗?”
楚歌吃惊的看着太后,她下意识的回答:“告诉了。”手心紧张得冒冷汗,太后知道郑珣的身份并不奇怪,皇后也知道,只是她们之前没有跟楚歌提过关于郑珣的话题,今天太后特意留下她,是想说些什么呢?要是被太后看出点儿什么,楚歌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心里一定恨极了皇上吧……”
“祖母,”楚歌抬头,对上太后那双不甚清亮的眼睛,“祖母说得没错。”她并不算欺骗太后,博姬公主的确是恨过皇帝的,但楚歌对皇帝却没什么感觉。
太后在钟姑姑的搀扶下走到楚歌面前,楚歌也只得站起来,太后身上那种压倒性的气势立即笼罩在楚歌周围,“我并不想替皇上说些什么好话,你既然生在了皇家就该知道,帝王家最是无情,卖女求荣,弑父夺位,兄弟相残,每个朝代都有。只是你的运气不好,恰好被皇上选为了棋子。如果没有你,或许也可以是安阳,也可以是宜陵,亦或是朝月,总之,这便是公主的悲哀。”
太后叹了一口气,“想当年,我跟随你祖父揭竿起义四处征战,大燕的国运到了哀乐帝手里,是注定要亡的。要不是你祖父为了稳住朝堂,而放任燕朝余党的逃窜,皇上也无须为了那帮时刻想着反陈复燕的乱党而忧心。假如能牺牲一个你,换取大陈的安稳,便是我,也会这样做。”
楚歌完全傻掉了,太后在跟她说大陈秘史?那么接下来就该劝她坚定的站在皇帝这一边而抛弃郑珣了吧?
没想到太后却说:“你可知驸马的父亲是谁吗?”
楚歌摇头,这个郑珣倒没跟她说过,皇帝也没跟博姬公主说过,博姬公主只是知道郑珣身上流着燕朝皇家的血,具体的生父生母还真不知道。
太后对钟姑姑说:“走吧,我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钟姑姑给太后拿来狐裘披风和金丝镂空雕花手炉,楚歌也披上披风,跟着太后走出长乐宫,外边已经有两个不起眼的软轿放着了,楚歌坐上了其中一个,钟姑姑和太后坐上稍微大一点的那个。无须吩咐,轿夫就往长乐宫后面穿进了那条石子小径。
太后是要带她去见郑珣的生父吧?如果说楚歌对此不感兴趣那是假的,只是她没想到郑珣的父亲还活着,那么郑珣的母亲呢?是否也还活着?楚歌一边期待着,一边又莫名的紧张,她这算是去见公公的节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