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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秀才见陈二老爷来帮他,心里得意,又听见陈二老爷这样说,乐的拍掌大笑,芹哥听的明明白白,气得满脸通红,上前对陈二老爷就是一拳,陈二老爷早有准备,轻轻一让,正正打在杜秀才脸上,杜秀才见芹哥动手,自然也不放松,也就扑上去,要打芹哥。
喝酒的见这边打起来了,都上来劝架,陆秀拉住芹哥,谁知陈二老爷却趁众人不注意时,拿了个酒壶,装作劝架要摔酒壶,却摔偏了手,正冲到芹哥头上,登时血出。
教谕正在里面,和知县等人听着小曲,听见外面吵嚷起来,陈二老爷出去后,也不见进来,叫过个仆人问问,知道打起来了,忙都出来,见芹哥头被砸伤,陈二老爷还在那赔情,说自己只是没看准,这才打到芹哥的头,叫住众人,问明缘由,却是各人都有理,都有人帮腔,也只得做罢,命芹哥和杜秀才各自赔了一桌酒席钱出来。
王氏听的讲完,深深叹了口气,本打算埋怨几句,只是这事,却也怪不得他们,见陆秀面上还有自责之色,开口道:“这事却也怪不得你们,谁让他们是故意找茬,只是女婿,日后那几个人,不来往就是了。”
陆秀起身恭敬答道:“岳母教训的是,今日若不是酒席上碰到,平日却是从来不见面的。”王氏挥挥手:“既如此,就好。”陆秀坐着又说几句,怕家里父母着急,也就辞了走了。
王氏这才回到芹哥房内去看儿子的伤,芹哥躺在床上,只是逗着儿子玩,月英坐在一旁,也不好埋怨的,玉莲只是皱眉,不知道想什么,芹哥对玉莲道:“姐姐,你不消焦心,听见别人这般说你,做弟弟的,自然也要帮忙,要不,就不成人了。”
王氏听了这话,咳嗽一声说:“帮忙是好事,只是太过鲁莽了。”月英她们忙起身见礼,王氏走到儿子床边坐下,让奶娘抱走孙子,这才对芹哥说:“也不是我说你,少年时候,鲁莽也是常事,只是也要知道方法,这样鲁莽行事,自己皮肉受苦不说,还累的在县里老师面前不好。”
芹哥低头听着娘的训话,玉莲也笑道:“弟弟,我还说你安静了许多,谁知还是不经事,这样的话,平日里我听过多少,要是事事都和人嚷,岂不先生生气死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陆秀终于出来了,只是我写不好男人啊,发愁中1
芹哥见姐姐也这样说,有些不服气了,嘴里嘟囔道:“这也是因为他们说你,那等肮脏的话,岂是读书人说出的。”王氏轻叱他一下:“出气的法子多了去了,连一时之气都不能忍,还成什么大事?”
月英手里端了碗药过来,王氏接过,亲自用匙子搅一搅,吹凉了才又递给芹哥,见儿子嫌药苦,皱着鼻子喝下去了,话也放软了些:“我怎不知道你是为了你姐姐好,只是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那些小人,得罪了总就给你生事。”
芹哥喝完药,把碗递给月英:“娘,我省的,只是总不能让他们欺负了我家去。”月英笑道:“其实拳头也不能解决问题,传出去,还说你鲁莽了,那几个人,文采上总是不好,也不消理他,只是在席上,或是一文,或是一诗,压了他们去,也好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
王氏噗嗤笑了出来:“月英自从当了娘,说话是越发老成了,芹哥,你可要和你娘子学。”正说话热闹的时候,丫鬟进来报,有人来望芹哥,王氏不由皱眉:“这却是谁说出去的。”玉莲笑道:“娘,他们却是从县里回来的,摆席的地方,又是人多嘴杂,难免有人传出去了。”
王氏也只得收拾了出去,和那几个来探望的人应酬一番,等到把他们都打发了,宋大爷也回来了,他却是还在路上就听说芹哥被打了,他只有这一儿一女,都看如掌上珠一般,急糜快脚步回来。
到家时节,芹哥已经睡下,他听的王氏说的,连声叹气:“可恼那些嚼蛆的,只是嚼个不停。”王氏斜他一眼:“旁人的闲话,放在心里做甚,只是你日后可也要学着,遇到旁人说这些,只是不理就罢,没人接话,他说几句也就散了,真要和人动起气来,旁人说的更是不堪。”
宋大爷忙的点头,只是王氏这里打定了主意,不把别人的闲话放在心上,当日在酒席上的人不少,再加上服侍的人,渐渐这事就传开了,开头还好,不过就是说杜秀才故意挑衅,结果芹哥不服,就打起来了。
话是越传越坏的,不出几天,这话就传成了陆秀嫌玉莲不好,要退婚,杜秀才在旁帮忙,芹哥见姐姐又要被退婚,才又急又怒,打了人,这话一传到宋三耳朵里,他可高兴坏了,借哥机会,就让三奶奶去宋家了。
三奶奶抹一抹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理一理刘家当初孝敬她的一套新衣,当日媒婆来退聘礼之时,她却说这是送自己的,不是聘礼,硬赖了下来,刘家看一套衣服,也不放在心上,也就给了她,三奶奶穿了新衣,就笑咪咪地到了宋家。
王氏见三奶奶居然还有脸上门,心里暗忖,这人的脸皮,也是前所未见的厚了,只是总是一个族内的,还是让她进来。
三奶奶见了王氏,还有脸谢过了前些日子青玉回来时,王氏的款待,这才坐下来喝茶,王氏也只得应付了几句,三奶奶话锋一转:“听得玉莲又被退婚了,我这做婶子的,实在是心里不安,这才过来问问侄女,还想问问,要不要去堂上打官司?”
王氏听了这话,真是描不出的诧异,不过略一思忖,就笑道:“弟妹想是听岔了,我家和陆家,本就定了婚约,连日子都定了,哪来的退亲一说。”
话还没说完,就有丫鬟进来报说:“奶奶,却是陆家来送八月节的礼,还请奶奶示下,要收在哪里?”王氏咳嗽一声:“没见正在陪人说话,这礼,就送到后面让玉莲收了。”丫鬟应了声是,就行礼退下。
三奶奶见陆家还送了节礼来,脸有点搁不住,只是也亏的她厚脸皮,居然嘟囔出一句:“这过节还送,过了节,就保不准了。”王氏桌子一拍,上面的茶杯都差点针掉下来,起身就对三奶奶道:“弟妹,你平时不知起到也就罢了,今日怎么信口胡说,休说玉莲是你侄女,就是个路人,听到这样的话,也该绝口不提才罢,怎的弟妹就愿坏人姻缘?”
三奶奶见王氏发火,还说坏人姻缘的话,她对那日青玉被嫁去林家,本就不满,也起身,叉了腰道:“嫂子说的话,可是好话?那日青玉被人坏姻缘的时候,嫂子可曾帮忙?米箩不去跳糠箩,嫂子这时倒怕起自己女儿被坏姻缘了。”
王氏见她这般无耻,心中大怒,又想起青玉这般可疼,她亲娘反不知疼惜,她指着三奶奶的鼻子骂道:“你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那刘家是何等样人家,他前后连通房在内,也纳了不下十多个,不是死了,就是被逐,青玉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舍得把她送到这样人家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