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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喝酒,陈千金望见院子里面,一群孩子正在玩耍,想起自己嫁给刘大智十余年来,总是没有消息,若有个孩子,却也好受,又想起婆婆屡次来信,只是说要过继五嫂子家的儿子过来,头又疼起来,却是在酒席上不得不敷衍,等到酒席散了,匆匆告辞。
玉莲回到衙内,和陆秀说懈句,安置了孩子们睡下,也就各自安置。次日起来,还在梳洗,外面就有人匆匆来报:“老爷,不好了,驿馆的来报,说昨晚刘老爷被人杀了。”
这一惊,惊的陆秀连衣服扣子都没扣好,就准备匆匆出去,玉莲忙叫住他,给他扣好衣服,又拿帕子,包了几个饼,路上好吃,这才放他走了。
陆秀走后,玉莲不由身上一阵寒意起来,思想起来,却也藏了半分侥幸,若当日嫁了刘大智的是自己,现时做寡妇的岂不是自己?忙暗骂自己几声,想起陈千金,不由叹气,这没了丈夫,婆婆又是恁般,纵有娘家,母亲却又去了,父亲又不管,怎么过啊?
虽这般思想,却是地方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顺娘又是个心慈的,此时定是难过不已,忙吩咐人备轿,去了知府衙门。
到了那里,顺娘两眼带泪的迎了出来:“玉莲,我正打算命人去请,好让人把刘奶奶接到这里来住,出了这样事情,那驿馆自然不能再住。”玉莲扶住她的手,安慰了,两人这才来到厅里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刘大智同学,你终于可以去领盒饭了,你的家产呢,别着急,安排下人了,咔咔。转圈,再转圈,再过几天,就可以完结撒花了。
杜知府,咳嗽,就是我家鹏程同学,让他露一小脸。1
方才坐下,丫鬟就来报,刘奶奶来了,玉莲和顺娘放下还没到唇边的茶,双双迎了出去,刚走出出不远,就见陈千金被两个丫鬟扶着,见了顺娘她们,不及行礼就哭了起来,却不出声,只是哀哀的哭,顺娘扶住陈千金,玉莲留心细看陈千金,见她穿着,居然还是昨日来赴宴的衣服,只是头上钗掉鬓乱,衣服也被揉搓的似破布一般,心里极是奇怪,再瞧她身后,居然没有一个从人,心里越发嘀咕不止。
这时已经到了厅里,陈千金哭了一会,方才慢慢停下,顺娘这才得了空,让丫鬟扶她进去里面房里,换了衣裳,净了面。
玉莲见她走了,才问道:“怎的刘家人一个没来?”顺娘见她这样问,四处看看,才伏到她耳边道:“却是说刘老爷是被自己的家人杀死,把他们全关在了驿馆里,盘问呢。”玉莲听了这话,抖了一下,方才叹道:“怎的有这等事,难道是刘老爷他?”
顺娘叹道:“这也要我家老爷回来,细问了,只是刘奶奶她,昨晚事发到现在,都没人照管,行李甚的,都还封在驿馆。”说完就又掉下泪来,玉莲听了,不觉也跟着滴两滴泪,劝解了她,两人又重新吃茶闲话,丫鬟扶着陈千金出来,她换了衣裳,又重新净过面,梳过头,看着比方才却是好些了,这才重新行礼坐下。
陈千金瞧见玉莲,见她和顺娘之间,十分亲热,顺娘对她,也比不得自己,只是面子情,虽然昨日本就知道,只是那时刘大智还在,自己再怎么说,得的诰命也比玉莲高,今日见了,想起刘大智却已去了,她家相公却是活的好好的,自己回了家乡,却还有个婆婆,母亲已经去世,又没儿子,心里又酸又涩,说不上几句,登时却掉下泪了,只有半分是为了刘大智,剩下的九十九分半里面,哪有半点不是为了自己。
顺娘却当她是哀痛太过,忙的劝说,玉莲见陈千金哭的苦痛,心里倒对她又添分同情,虽说陈千金素日所为,众人却也是心知的,玉莲也恨她手段太辣,不喜欢了,何不不许妾进门,怎的进了门,却又百般摆布,此时见她哭的哀伤,还当她是真心为刘大智苦痛,想来也是情之所钟,方犯下种种罪孽。
和顺娘一道,是真心劝解,谁知道陈千金心里真实所想,这日却是整整劝了陈千金一天,直到傍晚日落,陈千金哭声才渐收,顺娘安慰了她一天,却是口也干了,舌也险些说破,见她不哭了,忙的让丫鬟把她送入房内,这才松了口气,回头见玉莲也是满面疲惫,忙笑道:“玉莲,今日却是累了你。”
玉莲摇头叹道:“都是同乡,出了这等事情,却也。”顺娘眉头轻皱,拉了玉莲的手:“还亏你大度,换了别人,只怕总会暗刺。”玉莲听了这话,眼看向外边,唇边露出一丝笑容:“那些事,都过去了,再说,若没她家当日要和刘家结亲,指不定今日守寡的就是我了,再提那些旧怨。”
顺娘听了玉莲这话,点头赞道:“果然妹妹平日,只对你赞不绝口,却原来和常人不同,倒显得我方才问话,小气了些。”玉莲一笑,两人又说了几句,顺娘要留玉莲吃饭,玉莲却记挂着家里的孩子,辞了去了。
刚下了轿,进了屋,一个身影就扑了过来,却是玉莲的长子,今年三岁的真哥,玉莲顺势把他抱起来,真哥奶声奶气的说:“娘,怎的你今日去了这么一天,我写的字,你都没看。”奶妈要上前把真哥抱下来,真哥搂着玉莲脖子不放,另一个奶妈抱着的玉莲女儿见了,也伸着小手,要娘抱,玉莲一手一个,把两孩子抱在怀里,真哥只是要叫娘去看他写的字,女儿却也要和玉莲玩,闹了半日,才跟着各自的奶妈去了。
玉莲这才觉得又累又饿,问过下人,知道陆秀还没回来,吩咐她们随便弄了点吃的,正吃时候,陆秀一脸疲惫的回来了,玉莲也没抬头,只是招呼他换了衣服来吃,陆秀想来也是饿极了,也没换便服,拿起个馒头就啃,玉莲抬头白他一眼,还是自己起身,去拿了衣服来给他换上。
等到陆秀吃完了,玉莲才道:“怎的今日这么忙?”陆秀肚里有了食,又连喝两盏茶,这才拍拍肚子说:“就是刘知府那事,今日去了时,才知道,杀了他的,竟是他的一个下人,你说这事,却是怎么闹的?”
玉莲虽已知道杀了刘大智的是刘府的下人,却不知道详情,猛的想起宋三投靠了刘大智,难不成,还在想时,陆秀已经道:“杀了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刘全。”这话却似在玉莲头上打了个霹雳,她忙看向陆秀,陆秀起身,手搭在玉莲肩上:“可怜你那妹子了。”
玉莲叹气:“遥想当日,他却只是贪财些,谁想到,竟然会动起刀来。”陆秀拍了拍她的肩膀,复又坐下,用手击下额头:“所幸他是连姓都改了,不然。”玉莲也叹气。
原来刘全自来了山东,刘大智对他虽不万分相信,却也甚不给他脸色,他也学了乖,下声小气,和刘大智,陈千金身边得用的几个小厮婆子,十分要好,那些下人,自然也在刘大智面前说他的好话,刘大智此时手里得用的管家不多,日子一长,也就慢慢叫他去做些事,他手中赚的些钞,又是个单身的,也不攒起来,就常请同辈喝酒花用了,不到半年,个个都赞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