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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哥瞪一眼妹妹,这时最小的那个儿子,只有两岁的留哥,被哥哥姐姐们挤的跌了下去,呜呜哭了起来,玉莲把他抱起来,在手上哄,陆秀摸一下真哥的头:“是可以回去了,你却带着弟弟妹妹去收拾行李,我们走的越早越好。”
真哥又带着孩子们出去了,留哥见了,也要下地跟着去,玉莲把他放下,他摇摇摆摆的就走了,陆秀笑道:“这五个孩子,四儿一女,爹娘见了,却不知怎生喜欢呢,他们平日的来信里面就说,大哥家只有一儿一女,偏生女儿嫁出去了,儿子年纪大了,也不和他们亲近。”
玉莲垂首笑了,自己何等幸运,能得到这样的一家,她靠到陆秀肩头,轻声道:“相公,玉莲今生能嫁给你,何等幸运。”陆秀拥住她的肩头:“娘子,我得了你,才是幸运。”玉莲唇边的笑容更深了,这时丫鬟进来,瞧见这幕,忙低头咳嗽,对陆秀道:“老爷,却是陈老爷,王老爷他们来送你。”
陆秀忙放开玉莲,整整衣裳,出去见客。
过的几日,雇了车,陆家全家离开京城,回乡去了,这次回去,虽是被罢官,陆秀却也不着恼,慢慢的走,顺路也去逛逛那名山大川,再则他虽被罢官,同年却也不少,一路行来,游山玩水,走了一个来月,才走到扬州。
此时芹哥却在扬州任同知,姐姐姐夫来了,自然要迎出去,姐弟却也是多年未曾见面,聚在一起说个不停。
芹哥见姐姐姐夫面上全不为罢官不乐,反能庆幸归于林下,不免也触起心事,叹道:“姐夫虽冠带闲住,等回了家乡,却也是自在洒脱,兄弟也想行这条路,托病告老,却不敢行?”玉莲听了这话,把茶杯放下,对芹哥笑道:“有甚不敢行的?”月英在旁边道:“堂官不甚好伺候,芹哥这拗性子,却也是说不过的,故此才想辞官,却怕公婆恼怒。”
玉莲既已明了,对芹哥笑道:“只要你不贪恋繁华,爹娘那边,正盼着你们夫妻回去,好孝养膝下,怎会恼怒。”陆秀半日没说话,听了这话,点头道:“你姐姐说的有理,只是这事关前程,还是谨慎为好。”芹哥主意已经定了,却也没说破,叙话半宿,各自歇息。
扬州城里的官员,却也有慕陆秀之名的,不免也要拜贴相邀。在扬州应酬几日,陆家一家重新回家,不几日,行到乐清境内,陆秀已经欢喜极了,只是催着赶路。
玉莲望见路边有个茶棚,又见几个孩子都又累又渴,笑道:“也不急在这时,去那里歇歇吧。”陆秀笑笑,也就依了她的。
这茶棚里的,见他们穿着举动都不凡,忙让出两张桌子,上了茶,玉莲端着杯子,喂留哥喝水,真哥喝了茶,解了渴,见茶棚角落,有群人在说书,就跑过去听,玉莲没叫住他,也只得做罢。
陆秀顺带听了两句,脸上变颜变色,玉莲觉得奇怪,看向陆秀,陆秀让她也听听,只听那说书先生道:“今日这出,却是叫,庄户女择夫天下无双,官宦女抢婿鸡飞蛋打。”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为了把这个和题目扣起来,想那个书题目,累死我了,明天正式完结,其实玉莲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可以当做这个是结尾也可以,明天就是陈千金的结局了,这两个因为同一个男人而纠葛在一起的女人,终于有各自的结局了。1
玉莲听了一会,那说书先生说的,却是神乎其神,唇边不由露出笑容,又听得说庄户女嫁的进士后,生了五个儿子不说,纳的妾又生了三个儿子,差点笑的胀破肚皮,抬眼看陆秀,见他满脸通红,想是也在憋笑。这时真哥他们听完,呼啦啦又回来,玉莲暂且放过陆秀,叫过丫鬟进来,收拾了回去。
车轻马快,不消两个时辰,就到了家,陆大哥夫妻特地出门来接,还没到正堂,就见陆家父母巴巴的等在堂前,陆秀见父母几年不见,脸上的皱纹,鬓边的白发,越发多了许多,心里怪自己,常只说在外做官,就是光宗耀祖的行为,却全忘了在爹娘膝下侍奉,实是不该,忙跪地行礼,陆母一把拉起那几个孩子,笑的脸似一朵菊花,陆大嫂在旁对玉莲道:“弟妹,算的今日你们要到,婆婆险些等长了脖子。”
陆母摸着玉莲女儿的的头,笑道:“这下家里可就热闹了。”玉莲一瞧,可不是,院子里五个孩子,大些的还稳重些,留哥年纪又小,真被陆父抱在怀里,却又淘气,拿着手去抓祖父的胡须,急坏了陆秀,要把留哥抱下来,陆父倒喜得直笑,热热闹闹各自见过,这才归房歇息。
陆秀换了衣服,对还收拾着行李的玉莲道:“终于回到家乡了,在家正好。”玉莲看他一眼,笑到:“陆老爷,那妾生的三个儿子在哪里?”
陆秀一愣,随即想起今日在那茶棚里的事情,知她取笑自己,搂住她的腰道:“既如此,娘子就再为我生三个儿子?”玉莲瞪他一眼:“这再过几年,都要做公公的人了,还不正经。”陆秀搭着她的肩道:“为夫这不是遵圣人训吗?”
玉莲看眼丈夫,只是笑,也不说话,陆秀把她搂的更紧,意识模糊间,玉莲想起今日那说书先生说的陈千金的话,心里叹气,终究,这一切的孽因,都是刘大智种下。
陆秀夫妻还乡,自然也要访访亲友,乐清的乡宦,也下贴请他去坐坐,应酬的完了,也在家和父母谈笑。过的几时,芹哥也辞了官,回了乡,玉莲见父母也有人陪伴,心中另一块石头也放下,更是安心奉养公婆。
陆母年纪已大,最是喜欢说报应故事的,玉莲和陆大嫂闲着无事,就陪她说话晒太阳,倒也过的逍遥。
这日不知为何,就说到刘家了,陆母叹气道:“这刘家,却不知是冲撞了甚,儿子死了不说,过继的孙子,头一个过继的,却是母亲不好,被撵了出去,第二个过继的,小小年纪,却不知成何事?”
玉莲听的奇怪,这陈千金,虽说骄纵些,却也是大家出身,怎会,陆大嫂见玉莲皱眉,笑道:“却是那人的生母,前几年那事闹出来,说出来都不相信,怎的世间还有这般的事情。”陆母点头:“是,就是那人的生母,却是刘老奶奶也是,这么急忙立嗣做甚,虽说是为了丧礼上好看,却也可以冷眼择着,挑个好些的,丧礼上由侄子代的,又不是一人,到了现在,反闹的不好看像,真是。”
说着就大摇其头,玉莲笑道:“那个孩子,当日在东昌见过一面,也算聪明,怎的却被撵了?”陆母道:“却是他那母亲,做的事,实是说不出来。”哪得三言两语,陆母就说出缘由。
这五嫂子自从乐哥被过继了过去,陈千金也点了头。陈千金回来,自己这个侄媳,就该搬了出去,也去假意辞过,刘母此时却是离她不得的,乔做主张,依旧留她在家,五嫂子见陈千金不言语,还当是陈千金丧了丈夫,要靠着自己儿子,自己本是乐哥的亲娘,这家私,日后自然就落在自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