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种地方。”太韶堡全部是男人。
“你是酒鬼?”不然要那么大的池子游泳吗?
这是什么问题?“造酒池肉林是要给囚犯纾解身心用的,谁的表现优异,不闹事,不煽动打群架,就可以出来自由活动一天。”
“你不像牢头,还住这么华丽的地方。”
“我跟犯人其实没什么差别,真的要分,在于他们住的是稍微狭窄的铁牢,我住的是大一点的笼子。”唔,她在骂他吗?紫君未若有所思。
“原来我也是囚犯,兔兔住的是塔,高高的牢。”她并不是伤心,只是不明白她认识的人好像都在坐牢。
“你不是囚犯,也许是因为某种原因家人才把你放在那里。”
是吗?风嬷嬷跟大白鹅是她的家人喔。
“不是因为他们不要我?”
“当然不是!”镇守山对兔兔的弃而不顾让他懊怒。
“我问你,你睡觉睡很久吗?什么时候醒过来不再昏睡的?”那塔他环顾过,其中生活的痕迹很浅,吃食的碗筷都是崭新的,被枕却挺老旧,用了很多年似。
“我不知道,最近身体比刚醒的时候灵活多了,有很久的时间它都不能动。”他知道她睡了很久很久吗?
牛头不对马嘴也是睡觉太久的后遗症吗?她醒来后的毛病显然不少。
他不再追问。
“我告诉你喔,我只能出来一下子,我答应嬷嬷不出塔的,她要知道我偷跑,肯定会拿这样的眼睛瞪我,瞪得我浑身发抖。”兔兔顽皮的用指头把眼尾撑开,又把风嬷嬷形容的跟巫婆一样,其实心里乐得有机会可以道人小小是非。
“她对你不好?”他会派人宰了她。
“你笨啊,嬷嬷好得不得了,要是没有她,我早就翘辫子,变成沙漠里头的死蜥蜴,哪还在这活蹦乱跳的。”他看起来聪明相,怎么脑筋只有一条线?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吧,可怜喔。
“是你说话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就算泥做的人也要发脾气,要跟得上她讲话的逻辑要神仙才能办到,他已经够用心了,还嫌弃他?
“好啦,你的家我也参观过了,我走了,你知道兔兔住哪里,要是没空就不用来找了,再见!”
“你不能走。”紫君未拦得快,才一个大厅就说看够了,他又不是请她来参观房子,再说,他压根不想放她走。
什么意思?兔兔用怀疑人格的眼光瞄他。
“你是专门诱拐小孩子去卖的人口贩子?”
紫君未哭笑不得,“你满十六,二八年华的姑娘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虽然她依然是九岁的短头身,娃娃脸。
“你到底是谁?知道我这么老了。”兔兔不笑了,小小的眉头打起死结,本来澄亮的眼覆上疑惑。“我不知道自己几岁,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你却明白我。”她不是没有对自己发出过疑问,只是不知道答案在哪里。
她是妖怪吗?对以前的记忆只有一片模糊,模糊……
她为什么要那样睡着,又要醒来?
“你不记得不要紧,反正那些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真的?”她用圆圆的眼睛看他,紫君未回她坚定的眼神。
“好奇怪,你说的话这里告诉我可以相信。”指着心口,她一直是信他的,才跟着从街上来到这幢陌生的宅子。
她的困倦说来就来,走在紫君未前头的她突然蹲下来,揉弄有些倦了的眼。
“我困,抱抱。”
自从眼睛睁开,她好像有很久没睡了。
爱困。紫君未发现他听到这字眼有点敏感。
“你能熬到床上吗?”如今的她纵使还是小孩子的身躯,却不能不提醒自己兔兔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