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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什么都重要。
其他的,他可以等。
雨声连绵,沙沙的声响填补了两人间的沉默空白。
“你把好好的一张脸弄成这样,出去怎么见人?”那刺青颜色还很深,什么时才能完全褪却?
“还好,这几天我出门办事,也没人说什么。”他是真的不在乎。
“男人脸上多什么无所谓……只是你那脸,是在往这里来的路上受的伤吗?”他第一次允许自己开口提问,一个女子只身在外,那风险,他闭上深如黑水潭的眼,不敢想。
她能平安来到这里,已经是上苍保佑!
她偏过脸去。
“我划的。”
她不想把遇匪的事情抖出来,真要说了,凤鸣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都已事过境迁,追究有什么用?
他用指腹摩挲那半边颊,“不要紧,皇宫里有很多生肌玉红膏,我去拿来给你檫。”谁会没事把自己美如谪仙的容貌毀了一半,但他不愿细究,一如当年她待自己一般,不想说的。
他便不问。
凤鸣觉得喉咙很干。
世上最难得一颗真心,有人因你快乐而快乐,有人因你忧愁而忧愁,无论你多么落魄那个人也不会离去,无论什么缘故都不会变心。
他却负她如此。
“你在意吗?”她问。
凤鸣的手没放,仍在她的面颊上游移,眼中的光芒柔和的像闪耀的星星,接着,他低下头来。
“……”然后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凤鸣。”她吃力地将他推开。
“嗯?”
“我快要没呼吸了。”
她头晕晕的,胸口有点闷,发现自己音忘了要呼吸。
凤鸣失笑,摸摸她的头。
霜不晓看着他,忽然把手放到嘴边,狠狠晈了一口。
凤鸣大惊,连忙捉住她的手腕。
她晈得很重,纤白的手背上出现一圈深深的齿痕,隐隐有血丝沁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他脸色很不好看。
“我以为自己又作梦了,梦见和你在一起。”伤口很深,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凤鸣静默,把她的手慢慢用双掌包覆起,然后放到唇边费唇贴着齿痕。
她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无声的颤动,一抹晶莹在眼角,她嗫嚅道:“凤鸣?”
他不吭声,将她抱个满怀,温柔的堵住嘴巴。
她的手、她的人,这辈子,无论要花上多少时间,他都不会松开了。
“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
因为这句问话,凤鸣带着她,乘着二楞子驾的马车,来到靠近青石城的一条河边。
河边有很多民夫、雇工,忙碌的像群蚁,监工一看见凤鸣来了,马上过来想报告今日的进度,看见难得露面的夫人也来了,很识相的拍拍他的肩离去,至于报告嘛,可以稍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