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别人,特别是像你这种人,总归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这个院子外面可是守了不少的高手,他们监视和保护的人一定是你了。一个普普通通绸缎庄嫁过来的双人子,有这么重要么?我可记得,这府里的那个女人好像并不是很喜欢你,上次让你跪了那么久。”
燕雀露出颇有些感兴趣的神色,紧紧的注视着穆凡的表情变化:“这是什么原因呢?你想逃开这里也是为了这个?我猜的可是没有错?要不这样,你告诉我原因,我高兴了,现在就可以带你走。怎么样?心动不心动?”
和上次挟持穆凡后的状态很不一样,眼前的这个本质明显是更加邪恶,声音更为低敛而缓慢,字里行间都带着引诱的陷阱,危险密布。
穆凡几度曾怀疑他前后两次碰到的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因为给人的差异感实在太明显。
“你每次进出王府……和皇宫,难道那些高手都不曾发现过?”方才他提出的最后一项穆凡的确很心动,但是他不敢莽撞。
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就这么跑出去难免很快又会被抓到——他不会忘记了,除了王府里的人,他还有一道难过的坎儿。
皇帝的人也在盯着他。
“当然。”燕雀嗤了声,言语间俱是傲气:“放眼天底下,还没一个人比得上我的轻功,想躲过他们的视线,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你这是在怀疑我?”
神情不悦。
穆凡很淡定。“我问问而已。”
燕雀说:“那我答应帮你也只是说说而已,你真相信我了?”
半真半假的语气,让穆凡静了须臾。
“你不是杀手么?”
燕雀冷笑一声:“谁告诉你杀手就一定讲信用?”
穆凡嗯了声,点头:“不帮我,就把定金全部还给我。”
燕雀勾唇笑了笑,却像没听到似的,径自招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窗边上的逐风。
待鸟儿飞到他肩上,动作亲昵的抚了抚它的小脑袋,燕雀才开口说:“你想逃跑的消息别人还不知道吧?你好像对这里很重要的样子,你说,要是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会不会有更多银子给我?估计会的,到时候就把你留在这里受虐待,我也会偶尔带着逐风经常来看你,看你过得惨不惨。”
说了半天穆凡漠然着一张脸就是没什么过激的反应,燕雀道:“你真是无趣。”又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很有意思。”
“……”穆凡已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多重人格。
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燕雀微微倾了倾身子,秀逸的双眸透出些兴味,他仔细端详着穆凡的脸。
逐风那两颗黑黑的眼珠子也学着主人的样,沉静无息的盯上他。
“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不过算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穆凡迟疑片刻,“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我帮你啊。”
穆凡总算是松了口气,“嗯,那你记得我跟你说的时间。”
燕雀啧啧笑了:“又相信我了。”
穆凡回了一个笑,突然想起以前朋友一句极为戏虐的话来。
打赌就像小浣熊,玩的就是其乐无穷。
他这不就拿自己在赌么?不过穆凡也没有全然信任他。燕雀对自己来说,只是多了一重保障,如果没有他,自己照样可以想别的办法,只不过会冒险得多。
“哇哇哇哇!大胡子又来了又来了!”
洛疏离湿着头发,衣服也套得歪歪扭扭,嘴里呜哇大叫着扑进屋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