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一人一猫定定看着她。
“吃药了吗?”邵臣问。
“吃了,没用。”
“你应该去输液。”
“我也觉得。”
邵臣放下碗筷,脸色淡淡:“自己能行吗?”
明微嘴唇发白,蔫蔫儿地摇头:“我好像有点发烧,晕得想吐。”
刚才还想喝冰啤酒呢,这姑娘真不知该怎么说她。邵臣起身:“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她默默走向玄关换鞋,突然想到什么,折回浴室,拿出昨天那个脸盆,抱着下楼。
轻车熟路,挂的还是昨天那位医生,见她病势加重,忍不住训了两句:“昨天要是输液,早就好了,白白又遭一天罪,既然来看病,怎么就不听话呢?”
明微连连附和:“是,是,快给我开药吧。”
输液室供应小被子,但数量有限,都给小朋友用了。明微穿上邵臣的冲锋衣,她怀疑他是不是只有这件外套。
挂水两个小时,明微吐了两次,呕吐物溅到衣袖,她懊恼又愧疚:“不好意思,我回去洗干净再还给你。”
说着哇一声埋进脸盆。
邵臣递上纸巾和纯净水,觉得她这样子倒霉又好笑。
“病愈以后找时间做个胃镜吧。”他说。
闻言明微如临大敌,慌忙摇头:“插管子很难受的。”
“全麻应该没什么感觉。”
明微眸子暗淡,五官拧在一起:“别的就算了,自己上医院做全麻,我觉得好心酸。”
邵臣说:“找个朋友陪护。”
“我没什么朋友。”
他随口道:“家里人呢?”说完有些后悔,他不该问这些,甚至不该挑起这个话题,管人家干嘛呢。
但明微并不介意和他聊自己的私事:“父母有自己的生活,哪顾得上我。”
邵臣不语。明微怕他误会,又说:“你放心,我没那么厚脸皮,非亲非故,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说那些不是要继续麻烦你。”
邵臣愣了下,思忖片刻,还是开口:“我没那么想。”
她信。
心情莫名舒悦,转念想起一件事,忙问:“今天工作日,会不会妨碍你上班?”
他说不会。
然后呢?一个字都不肯多讲,越是这样,明微越是心痒,对他充满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