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是啰,怎么这么早打来?”她还没睡饱呢!
“早?都六点了,哪里早?昨晚又几点睡?”
齐妃舫心一惊,又对着话筒哈腰,果然是自己的母亲,这么了解她。
“很早、很早。”凌晨三点,够早了吧?!
“嗯,那就好。这个礼拜回不回家?”
“恐怕不行,我要赶稿,下个礼拜我再回去。”
五年前一毕业,她便离开台中的家,独自北上,反正她大学也是在台北念,如鱼得水。
毕业后,她受到学长萧宇言的提携,进入“深海之鱼出版社”,担任女性杂志里的两性专栏作家,会取“寒非”这个笔名也是因为她最崇拜的历史人物就是那个没什么口才,却满腹经纶的才子韩非了。
后来,她的文章红了,连带生活也走了样,身为一个名作者,好象不如她预期的来得好,尤其上头还有个威严的总编先生。
“好吧,记得要照顾自己的身体,早睡早起。”母亲就是母亲,三句不离关心。
“是,妈,你也是喔!有什么问题记得要打电话给我,知道吗?”她也是很关心她的母亲,毕竟她们相依为命,能让她无条件奉献的也只有她这母亲了。
“我会有什么问题?好了,快起床吧,别再赖床了。”听见女儿的贴心话,做母亲的心头总是甜蜜。
“呵呵!”齐妃舫干笑。真是知女莫若母。“是,母亲大人。”挂上电话,她继续去补眠。
昏沉之际,脑子里似乎有着下个礼拜要去新加坡度假的印象──好象真有那么一回事呢!
那不就不能回台中了?答应了怎么办?
管他,先睡了再说。
去新加坡不是印象而已,而是千真万确的事。
她上一本散文作品《如果一个女人》销售量创佳绩,“深海之鱼”的总编;也就是她的学长萧宇言大人为了奖励她,大方让她射飞镖选择一个国家,由“深海之鱼”出资让她去玩上两个星期。没想到那个整天压榨她的学长,总算也有良心发现的一天。
除了写作之外,她最爱的便是玩了,说到玩,没人比得上精力过人的她。
呵呵呵!加上又是射飞镖,她这个神射手稳当了啦!而且她已经想好要射哪一区,不就是那个气候最适中、专产葡萄酒的那个国家嘛!
那么大的区域,她绝不会失手——葡萄酒,我来了。
怎么办?她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晃荡十四天……喔,先得扣除来回的两天,是整整玩十二天,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幸福。
正当她以为天时地利人和皆齐备时,天却降下横祸。要射飞镖的那天不知吃了什么猛拉肚子,害她得抱着电话、坐在马桶上交代小杜一定要把飞镖射到法国,否则别回来见她了。交代完毕,她继续与马桶奋战,岂料……
原以为一切都顺遂的,怎知那个小杜不知收了总编多少好处,竟将她出卖,射到的目的地竟是即使让一个瞎子来射也未必会射中的国家——新加坡。
一个如城市般大小的国家?天哪!真是世界一大奇迹,她好想哭喔!
若知如此,要比小的话,也请选择“梵谛冈”嘛!至少还能顺道到意大利给他玩一玩。罢了,奈何不了总编的权威,她只好重新整理行李,含泪带屈地离开台湾,独自一人赴新加坡。
上飞机前,她还狠狠瞪了小杜一眼。
此仇不报非君子,给我记住!齐妃舫在心底撂下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