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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休息室内,齐妃舫边让严似絮化妆,边检查头顶上的白纱。
“这纱不够厚,他绝对会认出来。”
严似絮扳正妹妹的脸,“放心,还有好几层的,待会儿放在你头上可重呢!坐好,不要动,我的口红会画歪。”
齐妃舫眉头深锁,“姐,我还是觉得计划不可行,太粗糙了,怎么事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你那时候忙着伤心难过,我不好意思去找你嘛!”晓得妹妹的心情,严似絮故意调侃。
“那不相干啦!”
“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的护照已经偷回来,签证也办好,就等下午的飞机起飞便行了,而你呢……安分地给我当个新娘,不要坏了我的计划就好。”
“真的不会被人发现?”
“妃舫!”
“什么?”
“闭嘴。”今天的妹妹太唠叨,她真不习惯。
上了贼船,船还开了,回不到陆地,怎么办?
只好到海上看看风景了。
想到姐姐终于能脱离严家的束缚,她想就算事后会被骂,也不怕了。
外头,蒋姨的女儿敲了门,“大姐,好了吗?”
齐妃舫重重叹口气,她得上场了,戴上果然如大姐所言非常厚的头纱,齐妃舫不吭一声地步出休息室。
头纱有好几层,只要她低着头,的确没人能认出她,蒋姨的女儿就认不出,牵着她的手往教堂走去。
“爸,姐来了。”
跟着,她的手臂被塞入严高朋的手臂内,那种感觉是齐妃舫说不出的怪异。
打她有记忆以来,就不曾与严高朋有过触碰,就连摸头也不曾,如今亲子间首度接触,却是自己要出嫁时,甚至他还不晓得女儿被掉了包,算不算讽刺呢?
教堂内的婚礼进行曲响起,齐妃舫身子颤了一下。
严高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跟着领着她随着旋律的节奏踏出步伐。
为何不过是轻轻的一拍,却让她湿了眼眶?
她不是恨他?不是不承认他是父亲?为何在这时候,却能感到他的父爱?
等到不再前进,严高朋将她的手交到于薄海手上,又嘱咐:“好好对待我女儿。”
这句话让她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
径自沉浸在感伤的情绪中,直到牧师喊了她的名字,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于薄海时,附近几声像是压低了音量却又略显突兀的惊讶换回她的思绪。
不是嫁严似絮,怎么换成齐妃舫?
严家的人听见“齐妃舫”这名字,纷纷不敢置信地相互对看,连蒋云也愣住,大伙儿纷纷看着严家的大家长与二家长,希望他们有对策来解决这件乌龙事件。
严似潮推推黑色细边眼镜,无动于哀。
严高朋目光淡淡扫过长子也不发一语。
他向来重面子,重仪势,为了不让儿女们反抗,还统统没收他们的护照,上个礼拜六就知道护照少了一本,也不作声。
清楚这事有谁参与,更晓得一开始挽着他手臂的女儿换了人,他可以立即喊停,却没这么做的原囚其实也复杂得让他无法去探究。
罢了,就让他们造反一次吧!
丈夫没有出声,蒋云笑了。
见能主事的家长都没意见,底下的人还能做什么?
鼓掌吧!
就在鼓车声环绕下,于薄海掀开齐妃舫的头纱,亲吻他最爱的人。
“我爱你。”她轻轻道出埋藏心中许久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