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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红和月兰对看一眼,这才想起,是回来看秦母的,她有点小感冒,输了几天液后,看来没有什么大碍,妯娌二人这才来到葡萄架下,边乘凉边聊天。
两人赶快进房,见秦母闭着眼睛,罗彩在摇着她的身子,月兰有主意,让罗彩不要摇了,听听还有鼻息,让琴红赶快去打120,自己和护工帮秦母按照医生交代过地,用正确姿势把秦母摆好。
等到急救车到了,把秦母抬上了车,在医院里面,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医生才出来说,秦母是又一次脑出血,只能先观察几天,看情形说话。别人听了这样的话,倒也罢了,罗彩更为伤心,这么多年,她和秦刚的夫妻关系仅仅是名分,如果不是秦母死死地护着她,只怕秦刚早就和她离婚了,如果秦母真地有个什么好歹,罗彩看看正在秦刚身边安慰他的陈晓燕,果然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得意。
罗彩不敢再想下去,见秦母被推了出来,忙扑上去,连声叫妈。月兰见她这样哀伤,心里也想到原因,只是不好劝说的,到了病房,罗彩守在秦母床边,一步也不离开。琴红买来吃的,招呼她来吃,罗彩还是动也不动。
月兰叹气,上前抱住她的肩膀说:“大嫂,吃了东西,才有精力去伺候妈,快过来吃。”罗彩抬起头,月兰见她满眼都是泪,心里也替她难过,只是再多的话也不好说,柔声劝了她几句,罗彩这才起身去吃东西。
陈晓燕手里也提着吃的进来,见他们围拢在一起吃,上前笑着招呼:“来,都来吃这个。”月兰和琴红抬头看她一眼,也不说话,也不接,陈晓燕尴尬地站在那里,见秦刚坐在一边,眉头紧锁,掉转身往秦刚旁边走去,对他说:“阿刚,好歹吃点,伯母的病,急是急不好地。”
秦刚放下一直遮着眼睛的手,他双目都是红的,眼角还有泪。陈晓燕忙拿起毛巾替他擦泪,罗彩埋头吃完,才起身走到秦刚跟前说:“阿刚,我有话说。”
这突然来的话,让大家都吃了一惊,这些年来,基本没见过罗彩主动找过秦刚说话了,有什么事,不是通过子女,就是通过秦母。秦刚也吃惊了下,习惯地掏出支烟要点,又想起这是在病房,还是放下了。
陈晓燕反应快,笑着说:“哎哟,大姐有什么事,等阿刚心情好了再说。”罗彩深吸一口气:“我们夫妻讲话,管你什么事。”陈晓燕没料到罗彩会这样说,愣了下,秦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也不看罗彩:“说吧,什么话?”
罗彩盯着他:“阿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也知道你和她,现在很好,只是就当我求你,现在罗家的媳妇还是我,要真有什么事,你别把她带出带进地。”说到后面,罗彩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陈晓燕听罗彩这样说,吃惊不小,罗彩在她心目中,几乎只是个背景板,虽然这个背景板,屡次打破她嫁给秦刚地美梦,但是只要秦母去世,没有了庇护的她,会很快被秦刚扔掉的,到时候,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秦太太了,猛一听见罗彩这样说,简直就跟太阳从西边出一样的感觉。
罗彩同学啊,我都不忍心再写你的委屈求全了
第四十九章发难
陈晓燕不由转向秦刚,这时除了病床上的秦母,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目光集中在他们三个人身上,病房内只听的到呼吸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听见秦刚说:“好,我答应你。”陈晓燕不由娇嗔出声:“阿刚。”秦刚推推她:“你先回去,以后这里先不要来了。”陈晓燕听见秦刚这样说,马上红了眼圈,只是当着众人,不好撒娇,咬咬下唇,对秦刚说:“那好,我先走了。”提起包,踩着高跟鞋就走出去了。
直到她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那头,众人才醒过神来,秦刚也起身,对他们说:“我出去抽根烟。”琴红激动地坐到罗彩身边:“大嫂,早就该这样了,也要拿出做老婆的气势来。”罗彩苦笑:“我不是为自己,是为了秦家的面子。”说着罗彩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秦母:“其实,我也知道,妈如果真有个什么好歹,只怕。”说着深深叹气,琴红拍拍她,什么话也不好说。
秦母这一次就和上次不同了,只是时而清醒,虽然也勉强自己活动,但是治疗效果一直不理想,医生也说,只是拖时间罢了,这样一来,三个儿子家都忙活起来,也按风俗,开始准备身后事。
在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后,秦秋带着张妍,还有得知消息后,从上海飞回来的素云,都聚拢在秦母病床边。
秦母看着孩子们都回来了,心里明白,自己的大限只怕到了,她伸出手,握住素云的手说:“素云,你是我最疼的孙女,往后,奶奶不在了。要好好孝敬你妈。”素云听见奶奶这样说,哭了出来,还是勉力安慰她说:“奶奶,你会好的,会长命百岁的。”秦母摇头:“素云,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的大限。”
转头去看秦秋。秦秋拉着张妍上前,秦母看两眼张妍,眼一闭,又睁开说:“小妍,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你,只是小秋喜欢,罢了罢了,能相识一场,就是福气。”张妍听见秦母这样说。心里有点不高兴,暗地拉了下秦秋的衣服,秦秋这时也没有心情安慰她。只是握了握她地手。
秦刚上前:“妈,您难道没有别的话嘱咐儿子的?”秦母也没看他,眼光散乱,看着天花板,半天才说:“阿刚,你也知道,我最放心不下的是谁,你要是我儿子。就听,如果不听的话,嘱咐不也是白嘱咐?”
秦刚跪倒在床前:“妈。”秦母说完这几句,感觉很累,闭目养神。秦凯看她不说话了,往旁边的心电图机看了眼。见还在跳动,心这才放了下来。
看见秦母没有多少日子了,秦刚担心按风俗的话,在外面去世地人不能在家里办丧,给秦母办了出院手续,接回家去,儿子们还有几个亲戚,日夜不停地守着,在接回家三天后,秦母咽下最后一口气,享年六十八岁。
虽然都有心理准备,大家还是哭声震天,把早已准备好的新衣服,白布都拿出来,给秦母装裹入棺,又把白布做成包头,每个带一个,张妍也不能幸免要带。
看见秦秋拿来的白布包头,张妍嘟起嘴:“光带黑纱不行吗?还要在头上带这个,难看死了。”秦秋边给她往头上缠边说:“这是这边的风俗,你带上吧,不带的话,别人会说闲话地。”张妍任凭秦秋往她头上缠边说:“管别人做什么。”却还是乖乖地带上了。
按习俗停了三天的灵,三个儿子轮流在灵前睡了三天,媳妇们带着素云,张妍是以孙媳妇的身份出现的,自然也要跟着谢别人来吊丧,极度不习惯农村丧礼风俗的她,逮着时间还是和秦秋抱怨了下,说这几天磕地头比她一辈子磕的还多,秦秋也忙的两眼通红,虽然感到老辈子地风俗,很多都不实用,做为小辈的他也不好说,只是安慰张妍,过几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