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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一个花拳绣腿地挨打,一个不要命地乱打,再加上地上一个半瘫不死的某人爬起来横冲直撞,倒也把这场架打得有声有色。
不知道是被林泽不要命的架势给吓住了,还是被王一磊那三脚猫功夫弄得郁闷了,抑或是东倒西歪保龄球似的乱栽乱倒的某人弄烦了,四个人忽然就不打了,丢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然后一个架着一个走了。
等人终于走了,林泽瘫软了腿,躺在水泥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又是抹汗又是抹鼻血,一转头就瞧见被他们救了的那个学生围着王一磊感激涕零,林泽火了,跳起来一脚把那人踹翻,“妈了个巴子的,救人的是老子好不好,日。”
那人一愣,林泽也一愣。
林泽想直接在篮球架上撞死,敢情忙活了半天,打得还是个乌龙架。
一行三人在周围一家旅社住下,林泽和王一磊这模样算是回不了学校了,宿舍也已经关门,他们只能现在旅社住一夜,等天亮了再回去。
林泽和王一磊救下的人叫吕梁,不是什么学生,他们学校周围那家搞劳务中介的小公司就是他开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那几个小流氓,就被人叫出来带到这里打了一顿。
林泽肠子都悔青了,他被打了个半死,被救的人却毫发无伤,这叫什么事儿,这又是个什么世道,林泽直接把火撒在了吕梁身上,吕梁一个大男人抱着脑袋东窜西窜,愣是把林泽累瘫了,到最后林泽终于知道,这人狡猾得跟条野狐狸似的。
一整个晚上,林泽扯着脖子把吕梁和王一磊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一个人霸了床,把俩龟孙子赶到地上冻了一夜,这才解气。
林泽和王一磊好歹也算共患难过,虽然没成为朋友,倒也不再如以前那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楼楚贤听完男孩儿的话,再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该说他家小孩儿是英雄呢还是二愣子呢,所以楼楚贤选择闭口,摸出叶南溪留下的药膏涂手掌上给男孩抹了。
林泽这几天很乐,仗着自己是病患,光明正大地待宿舍不去上课,王一磊也没再来找叶南溪。
周劲来林泽学校找叶南溪,推门就瞧见俩人,林泽那个死小孩儿和他兄弟楼楚贤。
林泽倒没跳脚,躺床上跟大爷似的翘着腿,一旁的楼楚贤一手托着饭盒,一手举着筷子,正在给男孩儿夹菜,林泽腮帮鼓鼓的,周劲进来,林泽也只赏了他一眼就不搭理了,自顾自张着嘴向楼楚贤讨菜吃。
周劲彻底无语了,他兄弟这哪是养情儿,分明是在养孩子。
等走近了,周劲才瞧见林泽那一脸的淤青,心里顿时就乐了,说话都透着幸灾乐祸的味儿,“哟,瞧这妆化的,还烟熏的嘿。”
林泽恶狠狠地翻了他一眼,从嘴里掏出一根鸡骨头,朝着周劲就砸过去,周劲身体一侧躲了过去,然后翘腿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要笑不笑地瞧着这两只。
林泽也不理他,只包着满嘴的菜,困难地吞咽,被噎着了又是捶胸又是嚎叫,让楼楚贤给拿汤,每次林泽一噎着了或者被鱼刺卡着了,楼楚贤就又气又急,男孩儿浑身是伤,打又打不得,骂两句又不解气,只能狠狠地瞪他。
周劲抖着腿,“叶南溪呢?你们今儿上午没课,我知道。”
林泽吐了嘴里的骨头,不耐地说,“你这人烦不烦?老缠着一直男有意思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