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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晨笑得很乖巧,看得我全身发痒,这只猫越来越能装了。
小叔还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只是这次他的嘴角里微微嚼着笑,不时地看向我。
我微红了脸。
我跑去洗手间的时候,小叔正在里面洗手。
他说,黎放,去抽根烟吧。
我愣了愣,点头,跟他去了逃生楼梯口。
餐厅里的喧闹在楼梯间里微弱地回荡着。烟头的火星在昏暗中像点点星光。
先是小叔开了口。他告诉我我不在的这几年,家族里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时间真的是治愈人心的良药,我那些荒唐事随着我出走而渐渐消散,家里的几个同辈的兄弟姐妹也都结婚生孩子了,我在那个大城市打拼出的成绩也让人刮目相看。
没多少人计较我是同性恋了。
我听着他的结论,想也不想地就问:那你呢?
他是最早一个被众人排斥的,也是至今仍未能被接受的。我与他是同道中人,也是战友,没道理我胜利了他至今仍未逃出牢狱。
小叔弹弹烟头,轻笑:我要出国了,跟一个男人,到法国定居。
我瞪圆了眼。
你放心,我也很幸福,所以你不要再犹豫,那孩子挺好的,真的挺好。他压低了声音:是他主动的吧?
啊,这都能看出来?我脸色有些尴尬。
小叔轻笑:黎放啊,你这孩子其实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太替别人着想了。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有些不服气:要不是这样,他哪里会被我拐跑?
替他着想,慢慢地就变成了在乎,渐渐又被他的骄傲和执着吸引,最后沦陷。
就像一只你费尽心思照顾的野猫突然有一天回过头来蹭你的脚,你能不被瞬间攻下么?
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方晨,正在我煎好的吃年糕的青年砸吧砸吧嘴,说了句:“黎放你是故意来刺激我的吧?”
我奇怪地看他。
“我现在没本事带你出国,也没本事让你父母马上承认我。”他的语气有些别扭。
这只骄傲的猫!我又气又好笑:“那你就放弃了?”
方晨放下筷子,瞪我:“我要是放弃了,以后后悔的是你!”
我拍了下他的脑袋:“我才不会让自己后悔。”
他还想说些什么,我打断:“我干嘛要出让一个潜力股?多多低价抄底才是上策。”
方晨愣了愣,脸蛋微红,又低下头继续啃年糕。
年初二的时候,叶漠北跟我约在了一间茶楼见面。
那个精英眼镜男坐在他旁边,打量我一眼后,就一直喝茶不说话。
方晨见对方这态度,冷哼一声,也低头玩自己的手机游戏,也不开腔。
我跟叶漠北无奈地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