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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容色真有到国色天香的地步?
王书淮心头的不悦又深了些。
恰在这时,侯在门口的郡主府小厮笑着接话,“世子爷,咱们夫人就在隔壁与王夫人一道吃酒呢,哪里还需要王大人带话。”
朱世子夸张的啊了一声,“果真?”心里却愁起来,悄悄靠近王书淮道,“兄弟,看来这顿你跑不掉了。”
今日王书淮大放异彩,朝中几位皇子有心拉拢,朱世子看在眼里,帮着王书淮攒了局,早早脱身出宫,这酒自该王书淮请。
对面两位官员阴恻恻地笑,谁不知朱世子是个妻管严,连花钱请一顿饭都吓成这样,大家看破不说破。
酒饱饭足,朱世子主动去隔壁接妻子,其余人散的散,最后甬道里只剩下王书淮与谢云初,谢云初喝得醉醺醺的,意识不算很混沌,却也比往日糊涂些,至于说过什么,怕是忘得一干二净,夏安从仆从处端来一醒酒汤给谢云初,她抿了一口,五脏庙方好受些。
王书淮立在昏黄的灯芒下,高耸的雕窗过道反而将他身影拉得格外挺拔,他一双深目盯着她。
谢云初总觉得丈夫的眼神与平日不同。
不管他。
她揉了揉还有些发烫的俏脸,“二爷,咱们回去吧。”她倦了。
夏安搀着谢云初踉踉跄跄下楼,王书淮紧随其后,至马车旁,谢云初身子有些不稳,王书淮抬手掺了一把,又迅速收回,夫妻俩一前一后钻进马车。
谢云初一进去,人便靠在车壁闭目养神,裙摆胡乱铺在身侧脚下。
夏安跪在塌前替谢云初整理衣摆。
王书淮坐在她身侧,冷声吩咐,“出去。”
夏安一愣,印象里这位姑爷一直是温和而谦逊的,这样的语气还是头一遭,夏安心里有些慌,还是依言退了出去,与侍卫齐伟一道坐在车辕上赶车。
夏安的动静惊动了谢云初,她迷迷糊糊睁开眼。
王书淮目光偏过去,最先入目的是那双水灵灵的杏眼,含情脉脉,半嗔半恼,狭长而翘挺的鸦羽密集地铺在眼下,随着明眸睁开,如小扇子似的,拂动人心,雪肤娇靥,瑰艳糜丽,最是眉梢那一颗美人痣,如同照影惊鸿。
是平日不曾好好打量她,还是她的端庄稳重褪去了这颗痣的风情。
王书淮忽然意识到,妻子着实美得不可方物。
忽的一阵风袭来,谢云初被呛了一口,猝不及防往后避了避,夜风推着那薄薄的香云纱一下全部贴紧了谢云初的身,玲珑曲线显露无疑,王书淮唇线倏忽绷直。
她外出竟没有束胸?
不知是不高兴妻子被人瞧,还是不高兴妻子违背自己的意思。
或者兼而有之。
再联想方才谢云初说的话,王书淮完美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
她怎么会想着和离呢?
这两个字怎么吐的出来?
王书淮自问不曾苛待她,后宅皆由她做主,库房钥匙交给她,万事信任她,他如今拼命在外头爬摸打滚,一心想干出一番事业,好替她们母女挣一份好前程,她有什么不满足的?
一丝嗤笑再次萦绕在他唇角。
王书淮脸色淡了下来。
不知好歹。
王书淮很想将她拧起来问一问,她有什么理由说那两个字,再次看向妻子,谢云初被风吹倒后,干脆倚着软塌继续换个姿势睡,她可真是没心没肺。
王书淮按着眉心,闭上了眼。
马车徐徐在王府侧门停下,谢云初后背轻轻磕在车壁,她下意识睁开了眼,抬眸对上的是王书淮似笑非笑的眼神,谢云初迷糊地揉了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