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依旧笑得和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并不是我,是我的老板。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一起来。”
陶一冉瞄了眼名片,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干,有钱到连自己都有所耳闻的,这个国家里也没有多少人,上面这位赫然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容家跟嵘玄有什么关系?
男人见他的表情有变,笑容也深了几许:“我家老板还说,如果陶先生还没有属意,我们财团是愿意出钱无条件支持陶先生往进化人发展的。”
“呵呵。”少年一听到是金主,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客气地笑了笑。笑完才反应过来,暗暗在心里骂了声。“替我谢谢容先生,只是我不想成为进化人。”
男人一愣,显然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拳手。
“就此别过。”陶一冉双手插兜,快步地离开了会场。
“这个容家是不是跟你有关系?”这是陶一冉把名片递给嵘玄后,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嵘家本来就是个古老的家族。有的人没有进化成为人鱼,很自然。我们只是同属一个祖宗。”嵘玄拿起名片,看了又看。
“简直是废话。当初人类和人鱼不都有着大多相同的祖先?可一旦基因分化了,即使是亲人都能反目成仇。”人类的嫉恨几乎是天性,更何况在经历了几十年的人鱼战争后,人类与人鱼不可磨合的矛盾让血缘的羁绊越来越淡薄,如今即使是号称同宗的人类和人鱼,也都已经形同陌路。
“嵘家不同。”嵘玄骄傲地挑起眉角,“嵘家自古以来就是东方鲛人的信徒,因而当年人鱼基因分化的时候,嵘家并没有出现内讧。只是嵘家人为了不被卷入人鱼战争,销毁了大量与我们这一支纯种人鱼有关的资料。”
“所以才会在只剩你一人的时候,伸出援手?”陶一冉皱眉,“可你怎么确定这些人就是你说的族人?这之前有联系么?”
“之前他们给我发的邮件中有一条序列号,我已经找到了人类图书馆中藏匿的族谱资料。只是没想到他会通过你来跟我约定见面的时间。”嵘玄指着名片上的电话号码,“坐标,时间,以及人数。”
陶一冉微微张嘴,不可思议地拿过名片左看右看:“你们这些人鱼,脑子都长成鱼肠一样弯了吧?”
嵘玄恨不得咬他一口:“你没发现他的号码字体大小都略有不同么?”想了想,这个文盲也别指望能一下子悟过来,干脆趴在那里给他讲解。
陶一冉贴着他的脑袋看过去,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嵘玄虽然不是第一次跟他这么亲近,但第一次听着他在耳边笑,耳根子突然就热了。
他慌忙地捂着耳朵往后靠,只觉得耳根那里烫到了心底。
该死的,这个人类。
既然不愿跟我走,干嘛还要这么亲密的模样!
他无理取闹地埋怨着,唇角却始终勾着漂亮的弧度。
那天晚上与容文礼的见面,陶一冉并没有参加。
少年只是陪嵘玄坐上了前往晚宴的车辆,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两人分别在不同的区域下了车。
邀请陶一冉参加晚宴的还是那天的中年男子,这个本该高高在上的男人即使对上一个仍未闯出名堂的拳手都能翩翩有礼,这让人渣颇为感慨。
感慨完,还是狠狠地又拒绝了一次对方的邀请。
在送走陶一冉的时候,中年男子跟他握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陶先生的未来,一定很精彩。”
陶一冉挑起眉角,咧开一抹挑衅的笑容:“是啊,如果你们能注意得到。”
男子轻笑:“我可以看得到。中国很古老的一门学科,叫面相,陶先生的面相我看得出来。送你四个字,潜龙在渊。陶先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