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倾没有参加过春游,也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人捕过鱼,许是从前被关得久了,自由后的她对一切儿时错过的事物都有着出于报偿心理的兴趣。
可惜没出名之前疲于奔命,出名之后又有太多麻烦找上门来,她被自己,被身遭的许多人许多事压着走,也并不能真的顺心如意。
这次恋综是个机会,她体会到了不少以前没机会体会的东西。
当秦阙提着鱼向她走来时,她确实有一种孩子般的喜悦。
什么也不需要想,只是补到了一条鱼,就是值得庆祝的事。
但当她把目光从鱼身上离开,落回秦阙脸上时,她又回归到现实。
年轻的alpha毫无杂质的黑瞳望着她,带着点等待嘉奖的期许和并不张狂的得意。
晶莹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她却无知无觉,眼中只有自己。
就算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孩子,也很难有这样纵容她的人吧。
燕倾感觉颇为复杂,作为成年人的那一部分在感叹秦阙怎么这么乖,作为孩子的那部分却在自鸣得意。
还是很讨人厌的那种自鸣得意。
她对我这么好,由此可以反推出,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她确实认为自己是不错的人,值得别人友好以待,但秦阙给得太多了,多到她不得不注意,甚至不得不回报。
因为她还想要更多。
秦阙脸上被她擦过的地方迅速红了起来,她很肯定那不是因为自己用力过猛。
事实上现在心怀怜惜的她对自己的脸都未必会这么温柔。
这么久了,还是适应不了吗?
她轻笑,顺着自己的心思,一点点缓慢地把那些水珠都擦尽了,才对着快熟了alpha说:“好啦。”
秦阙呆呆地点点头,“谢谢。”
等把鱼放进装满河水的锅里,秦阙才缓过神来,返身又去抓鱼。
可脑海中那片温柔的海挥之不去。
她只好状似不经心地从河里捞出点水,拍在脸上让自己清醒。
这下好了,燕倾白擦了。
她心虚地朝岸上望去,结果正看到卷起裤管的燕倾往水里跳。
秦阙:“欸!”
她赶紧伸手去扶,河里的鹅卵石并不稳固,慢慢走下来还好,哪有直接跳的?
燕倾趔趄一下,被她及时拉住了。
这下倒真把秦阙彻底吓清醒了,她望着水流中女人白嫩的脚,“硌到了吗?小心点,这里面还是有点滑的。”
“没事,不疼。”燕倾比她放松多了,“你不是扶住我了吗?”
秦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