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伽罗怎么现在才来?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一见到独孤伽罗,侯莫陈芮就没个约束地打趣道。
独孤伽罗倒也不介意被侯莫陈芮打趣,相识这么些年,侯莫陈芮是个什么德行,独孤伽罗清楚得很。
于是独孤伽罗甜甜一笑,道:“这的确是我的不是,我认罚。”
“爽快!”侯莫陈芮一拍桌子,立刻就让人给独孤伽罗上酒,嘿嘿笑道,“哥哥我啊,就喜欢你这性子,咱们鲜卑儿女,就该是这样,可别想有些人,在汉人的地方住得久了,净学了一身臭毛病!”
一听这话,独孤伽罗就觉出不对味儿了。
侯莫陈芮的这个“有些人”指的是谁?在她来之前又发生了什么竟惹得侯莫陈芮在自己弟弟的生辰宴上出言讥讽?
独孤伽罗先喝下一杯酒,然后才接侯莫陈芮的话道:“侯莫陈哥哥这话说得可不对,你们男人不就喜欢汉家女子的娇羞和柔美吗?我倒是想多学着些呢。”
“可别!小伽罗现在这样就挺好。”侯莫陈芮赶忙开口道,“我们男人是喜欢汉家女子的娇羞和柔美,可也没让你们去学一身矫情的臭毛病啊!还当自己美若天仙了不成?就那张脸,我看着都倒胃口!”
呦!这还真是有人把侯莫陈芮给惹着了啊。
独孤伽罗才刚这么一寻思,那个惹着了侯莫陈芮的人就不打自招地出来了。
“侯莫陈芮!你要是再敢说一句,我就……我就……”
一听这声音独孤伽罗就翻了个白眼。贺兰心这女人,怎么逮着个男人就要纠缠一番?她都不挑的吗?
“你就怎么样啊?”侯莫陈芮不屑地斜了贺兰心一眼,“贺兰心,我还就告诉你了,本郎君不吃你那套!别整天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吓唬谁呢?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当心我把你那点儿事儿都抖落出去!”
“你敢!”贺兰心瞪着眼睛怒喝一声,气得浑身发抖。
独孤伽罗默默喝下第二杯酒,暗想贺兰心不是该在这个时候否认说自己什么都没做过吗?怎么反倒不打自招了?
侯莫陈芮冷笑一声,道:“怎么?堂堂贺兰心竟然敢做不敢当啊?你愿意做那不要钱的伎子在自家强迫谁我管不着,可你别脏了我侯莫陈家的地方!”
“我……我没有!”贺兰心这下又是急得要哭出来了。
话说到这儿,独孤伽罗总算是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忍不住在心里暗笑。
她还想着要如何报复贺兰心在遵善寺给她的那一棒子,结果这女人就玩火自焚了,似乎不用她做点儿什么贺兰心就能把自己毁得声名狼藉。
不过贺兰心再怎么大胆,怎么会想着在梁国公府上找男人?她以前不都是将看中的猎物拖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解决掉吗?
独孤伽罗环顾四周,想找找是哪个郎君让贺兰心这么把持不住,结果每个人都是一副泰然看戏的表情,简直正常得不得了,反倒是自家三哥独孤善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儿。
独孤善向来都是以温和的笑容示人,可此时独孤善的笑容中却是冷意尽显于外,还带着几分成功的得意。
独孤伽罗将第三杯酒喝下,沉吟片刻,便用手肘撞了独孤善一下,低声问道:“这个状况,三哥该不会是帮了什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