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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客气了。”秦关大喇喇地就坐下了。
阿宝和红菱对视一眼,再看向杨坚,见杨坚点了头,才依次落座。
这一顿饭是独孤伽罗穿越十几年自懂事以来吃的最没规矩的一顿,尽管稀溜溜的米粥和那数的过来的青菜吃起来该是很快,可独孤伽罗一边吃一边与老丈、阿婆说一些有的没的,嘻嘻哈哈的,这一顿饭就吃了一刻多钟。
吃过早饭,帮老丈和阿婆收拾好餐具,一行五人就再度启程。
“南边或者北边,你想去哪儿?”骑在马上慢悠悠地前行,杨坚随口向独孤伽罗问道,问过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不该问,独孤伽罗的回答八成是回长安。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杨坚竟猜错了,独孤伽罗思索片刻后便回答道:“我想去云中。”
云中是阿爹的出生地,也是阿爹长大的地方,尽管听阿爹说过很多次,可她却从来没有去过,既然要私奔,不如就去看看吧。
杨坚一愣,而后开心地笑出了声,扬声对其他三人道:“夫人说要去云中,我们往北去!”
“是!”
☆、通缉令
自那日杨坚带着独孤伽罗离开长安之后已过两年,两人光是从长安出发前往北方的云州就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离开的时候长安还是二月,春风拂柳,故而一行人这一路都是伴着春花迎着夏月,到云州时正是落叶纷飞的时节。
虽说在秋日里可以更有意境地去欣赏北地的苍凉和悲怆,可眼瞅着就要入冬,即将到来的寒冷叫杨坚捶胸顿足,懊恼道不该先来云州,若早知会在路上耽搁这么许久,他们该先去江南。那是独孤伽罗还笑话杨坚道他们在这里也住不长久,便是冬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可两人这一住便是两年。
起先真的只是来游玩一番,两人白日里骑着马四处走动,到了夜里就回到客栈,裹上被子暖乎乎地挤在一起。
渐渐的,独孤伽罗开始忘记身份,忘记长安,北地的豪迈粗狂和不拘小节正是合了独孤伽罗的心意,叫独孤伽罗能撒了欢地作起来。
两人在云州玩了一整个冬天,又到春暖花开之时,两人便将独孤伽罗那些已经许久不用的首饰当掉,买下了客栈对面的小酒馆。
又是一年夏天,云州的人们也已经习惯了这家小酒馆里的老板娘算账不用算盘的怪异举动。
“老板娘,嫁给我吧。”柜台前,常客陈冲趴在柜台上,以一个极扭曲的姿势转头看着独孤伽罗。
陈冲是云州驻军里的一个副将,与其他人相比较起来,陈冲并不是个好酒之人,可大约一年多以前来过一次之后,就频繁地在酒馆出入,每次也不多喝,倒是会跟独孤伽罗和杨坚聊上几句。
杨坚和独孤伽罗起初只觉得这人是想交个朋友,便放任他在酒馆里一坐半天却花不了多少钱,直到半年前陈冲向独孤伽罗求爱,两人才觉得这事情麻烦了。
可要想撵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们两个在云州只是普通的酒馆老板,连户籍证明都是花钱买通关系做得假,若是招惹了驻军里的人,这事情就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了。
索性陈冲也只是嘴上说说,尚且还没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
独孤伽罗正在列算式的笔一顿,抬眼瞄了陈冲一眼,复又飞快地写起来。
“今儿新上了几坛竹叶青,要试试吗?”
陈冲懊恼地扒扒头发。
是因为求爱的话说得太多了吗?总觉得这老板娘是把他说的话当成玩笑一般,现在更是学会无视他了。
老板娘与老板本来就是恩爱有加了,若他的心意被当成了玩笑,那他不是更加没有了取胜的可能性?这样不好。
陈冲转了转眼珠子,又开口道:“伽罗,你看……”